<h1>落叶不归根</h1>
例竟门走出的男子
“叶荫哥哥!”
听到自己的名字,正在打扫庭院的叶荫抬头,就看见了少女不施粉黛的俏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正托腮状地看着他:“叶荫哥哥,我来帮你吧!”
她凑得很近,身上没有那种城里女子艳俗的脂粉味,只有清淡的皂角香。穿着的也是一等丫鬟的青碧套裙,衬得她的肤色十分白皙。
叶荫微微地躲过她有些直白的视线:“不必了。”
少女见他冷淡的反应也不懊恼,只在一旁附身拣拾地上的落叶:“昨个我也来寻你啦,可不见你的身影,只见树梨那厮。我猜叶荫哥哥最近是不是有些儿忙?少爷也真是的,什么都派给你做,树梨那家伙却悠闲得很!赶明儿我求小姐去给少爷说说,让少爷给你减减负。”
叶荫不说话,草樱就在那滔滔不绝地一个劲抖落着家长:“叶荫哥哥昨晚可有听到不?小姐竟然把葵水弄少爷身上啦!少爷竟然还以为小姐受伤了,喊着要抓刺客呢!”说着她就吭哧吭哧地笑了起来,她很喜欢笑,笑声清脆得像铃铛。
“说起刺客来,我想起前一阵子老黄家鸡场那莫名其妙的血迹,哎呀可瘆人了呢,也不知是甚么妖魔鬼怪,可抓住了没有。”
草樱还想继续找话聊,叶荫出声打断了她:“我先回去了。”
“哎我还没说完呢!”草樱立马张开双臂挡在叶隐的门前,阻止他的去路。
“其实我也不是特别啰嗦的,我其实就是想问问你,可有心上人吗?有没有订立婚约呢?”这样一番话从身为女子的她口中说出,怪不好意思的。可是叶荫平时实在是太过木讷了,惜字如金的,要让他主动表达心意,实在是难过登天。
叶荫看着眼前的女孩,她的眼睛闪亮亮的,好像藏着星星一般。那目光实在是灼人得厉害,让他不敢直视。他侧身闪过她,落荒而逃。
草樱在后面气得跳脚大喊:“如果都没有的话,可以考虑下我吗!我很勤快的!做饭洗衣照顾人我都可以的!”可是叶荫头也没有回。
“哟,看来你的叶荫哥哥对你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呢!”一旁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草樱转头一看,果然是树梨那个讨厌鬼。
糟了,难道被他全听去了?
好像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树梨讽刺道:“别想了,就你这么大声,别说是我了,整个谢府的人都听见喽!见过恨嫁的,就没见过你这么饥渴的,还跑到别人面前求娶来了。我要是你,真是羞煞个人了。”
草樱恼羞成怒:“要你管!”
“还赶明儿求小姐去给少爷求情呢,真不当自己是谁啊。谢府的女主人啊?”
“你!”草樱只觉得一把火往脑门上冲,气得语塞,呼吸都摒在胸腔中。
刚刚说的那么露骨被人明着拒绝已经很糗了,现在还要被他这般言语羞辱,草樱的泪珠儿就这么滴滴答答地滑落下来。
树梨看着她真哭了就慌了手脚,从怀里掏出手帕就笨手笨脚地想要帮她擦:“不是,怎么说两下就哭了呢?平时和我吵架的蛮劲呢?真有那么喜欢他啊?”
不知怎的,其实已经猜到草樱喜欢叶荫了,但看着她亲口表现出来,心里就很难受,忍不住出口呛她。
草樱一把抢过他的手帕,哇哇大声地哭出来,把鼻涕沫子都擦在他的手帕上:“你们男人就是大猪蹄子!“
夜深人静。离谢府不远的小别院内,不时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
此刻本该躺在床上的谢图南手持一把银光凛凛的红缨枪,锋利的枪尖直对着对面手持木剑的男人。
自从上次的葵水事件后,谢知非终于不再溜过来骚扰他,让他可以安心地潜出谢府来这里练武。
谢图南双手紧抓枪杆,将长枪横着放于腋下,一个侧马步蓄力,后左脚一瞪地面,向男子快步冲去,直击胸膛。
男子用木剑挡在胸前,枪尖在木剑身上划出一道痕迹。谢图南一击不成,向后一甩枪,改变角度从男子胸前擦过,朝男子的下巴戳去。
男子顺着枪的冲力向后压身,用木剑支持着地面,双脚抬起,身体以一个诡异的柔软度踢开谢图南,后翻然后落地。
谢图南全身的力气都压在红缨枪上,身体恰是防御最弱之处,被男子这么一踢就不稳地跌坐在地,再回神时,木剑的剑尖已经来到了他的眼前。
“太弱了。”男子摇着头叹息道,“就你现在的功力,别说去和那个人竞争,只怕还没有进城,就变成一句尸体了,完全没有自保能力。”
谢图南支撑着自己站起来,咬咬牙:“再来!”
两人又过了十几招,均以谢图南的狼狈落败为终。
谢图南碰了一鼻子灰,不甘地看着眼前的男子道:“你只比我年长几岁,又和我差不多年纪进的谢府,到底是怎么练的这般武功?”
男子双目空洞无神,竟是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叶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