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一品楼之行</h1>
少年时氤氲的茶香
为了赶早去一品楼,谢知非天没亮就起来了。
本不想吵醒草樱,却发现草樱早就醒来候着她了。草樱歇息了几天,风寒已经大好了,所以她也要早些起来干活儿。起了个趁早给谢知非煮了一碗小米粥,还洒了点鸡肉末,今儿是谢知非去一品楼应聘的大日子,不吃饱些可不行。
草樱什么都没说,只径直走到她床前伺候她梳洗穿衣,拿起那裹胸的布料铺到谢知非胸前,绕了一圈又一圈。
因为以前家境富裕,谢知非比同龄的女孩是要莹润许多的,小胸脯也发育得满满当当的,可是近来她却消瘦了不少,标志性的小圆脸蛋儿都削尖了,比起以前秀气了不少。
“哎!你干甚么要掐我!”谢知非惊呼,原是草樱忍不住掐了掐她腰部仅存的小赘肉,她那处最是敏感,一点儿力度都要痒的受不了,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草樱吭哧一笑,她们家小姐外强中干,小时候把同龄的小屁孩儿欺负得满山逃跑,谁知道却是个怕痒的主儿。
“好了好了,赶紧去吧,可别迟到了。千万要记得……”草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知道了知道了,千万要记得该低头时就低头,凡事不要太计较,还有不能让登徒子占了便宜!说了好几百遍了,耳朵都长出茧子来了!”谢知非不耐烦地说道,一手套一只小靴子,蹭蹭地就下了地。
草樱把她拉到椅子旁坐下,照例给她脸上点上几颗麻子。“唉,小姐可要说到做到才好。”
一品楼是京城里最是高档的茶楼,来帮衬的客人非富即贵,全是达官贵人。能在这工作也是份不得了的肥差,要是碰上那些个大人心情愉悦,大方得来挥手就是那么几两银子的赏费,像谢知非这样的人们是挤破了头都想要踏只脚进去。
今个儿来面试的人是大排长龙,报名的人都拐到街角的弯儿去了。身材矮小的谢知非夹在一个个人高马大的汉子里面,怎么蹦跶都看不着前面的景象,只能干等着着急。
好不容易喊道她的名字,她随着一小厮进入了茶楼里的一间厢房,那房间布置得是古色古香,房内的摆设就连桌椅板凳还有房内的雕梁都是用的上好的紫檀木,散发着阵阵冷冽雪松的味道。
房内摆了架髹漆雕画的屏风,有个依稀的人影隐在浅浮雕画的背后,一旁立着两位衣着鲜亮的青年屈身侍候着,怕就是这一品楼的东家了。
连选个端茶倒水的茶水小厮都要东家亲自出面,这一品楼的架势也太严苛了吧!
谢知非暗暗想着,身上的动作也不敢怠慢,这一品楼能在京城繁华之地立足如此之久,引得名公巨卿们都来帮衬且赞不绝口,这东家也定然是有权有势有能力之人。
“谢知非,苏杭人士,年十又五,身高四尺七寸。”左边的青年高声读着谢知非的基本资料,一双凌厉的眼睛在她身上打量:“主人,身型过于矮小,直接淘汰吧。”
那屏风里的人影闻言,微微点了点头。
谢知非闻言一滞,连忙为自己辩解道:“别!我……我生于苏杭,自小就随爹爹学会品茶,还会算账!东家可否再考虑考虑?”
“大胆!东家没有问话,谁准许你回答了?来人,把他拖出去!”右边的青年也厉声呵斥道。
谢知非慌了神,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机会,难道就这么没了?想到她兜里揣着的东西,她连忙掏出来双手乘上,道:“小民斗胆,有此物作保,东家可否再细细瞧瞧?”
左边的青年从她手上拿过那青白玉玦,置于光线底细细观察,脸色一变,对那人影道:“东家,是城北夏家的东西。”
右边的青年大惊,也插声道:“城北夏家,那不是右丞相的家府?”顿时望着谢知非的眼神就变了味:“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大的靠山,可你这算盘就打错了,咱们一品楼还未曾惧怕过任何的权势!来人!”
“且慢!”那屏风后的人影突然就出了声打断了他,那声音如山间般清泉似的清冷:“既是夏家的人,便给他这机会试试。倘若没这个本事,就是夏湛本人来了,也保不了你进这一品楼。”
谢知非被他们讲得云里雾里,她对政治从来没有任何了解,也不知道这城北夏家、右丞相和这夏湛是甚么东西,听起来好像是什么了不得的势力,心下就有些心虚。
哪里什么大靠山啊,不过就是走了个狗屎运得来的这么个小东西罢了,希望夏家可别对她追责啊。
那东家一扬手,两青年就端来了三杯清茶。
都说这一品楼有三绝,其中一绝便是这茶,据说只要在一品楼,下至街边小贩的粗制茶水,上至皇帝的御用贡茶都能品尝到,但能品到甚么茶,靠的不是顾客的财力和权势,却是其品鉴能力和才华。
谢知非端起第一杯,轻靠茶盖一抿,一股清新的绿茶香气便扑鼻而来,漫溢口腔,清爽鲜醇。她用茶匙轻轻舀起茶叶放在手掌心里观察,再如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