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h1>五</h1>

    那天晚上发生的小插曲过去了三天，顾琰都没有再碰上江淼。

    倒不是顾琰故意躲着江淼，只是每次他睡觉的时候才听见她窸窸窣窣的开门声，上学的时候看见她紧闭的房门。

    今天上午只有上午有课，下午本想去跟室友打球，这时江淼破天荒的打了个短信过来，让他去她公司。地址写的一清二楚，想推脱却一点理由都没有。

    江淼的办公室是在顶层，很幽静。顾琰双手插兜，慢悠悠的晃到了挂着总经理字样的门口，门口已经有人在等候，见到顾琰来了冲他点头，“顾琰先生您好，江总在里面。”

    顾琰点了点头，轻声说了一句谢谢。呼吸了一口气，便推门走进去。

    江淼的办公室装扮依旧跟她本人一样，冷清压抑。又是让人感到压迫的西装套装，只是头发随意披在身后，多了一丝慵懒。知道顾琰的到来依旧没有把眼睛从文件上移开。

    看到江淼眉头紧锁的看着文件，顾琰心里颤了颤，总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万一正好往她枪口上撞呢，毕竟这个女人喜怒无常。

    “过来。”感受顾琰的忐忑，面对那些文件的烦闷一扫而空，江淼勾起一边唇角，低头喝了一口咖啡。

    顾琰走到她办公桌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抿着唇。

    江淼慵懒的靠着座椅，仰着头闭着眼睛，一只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此刻的江淼让顾琰感受到了她内心的沉重与疲惫，鬼使神差的走过了她身后，节骨分明的手指接替了江淼刚刚揉按的位置。

    感受到顾琰的举动，江淼有些讶异，挑了挑眉。发出毫无波澜的声音“练过？”

    “没有，之前学校组织去疗养院的时候有给那些爷爷奶奶按摩过。”顾琰声音放的很轻，也很慢。如同他本人给人的感觉一样，温暖。

    这是顾琰第一次说这么长的话，并且不带丝毫恼怒的语调。

    江淼收回思绪，弯弯唇，语气不似往日的清冷“顾琰你真是个少年。”

    总能给人带来青春洋溢活力四射的感觉。

    江淼突然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向落地窗。居高临下的看着S市的景色，“顾琰，我并不希望上次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顾琰当然知道江淼的意思，她的意思是既然我包养了你。我称呼你顾琰还是顾冕全看我心情。

    嘴巴动了动，把想说的话说出口，“你是不是想让我成为我哥的替代者。你想要的不是顾琰是顾冕，对吗？”

    江淼并没有对顾琰的质问感到生气或意外，双手环臂，回的漫不经心“是又怎么样呢。”

    顾琰伸吸了一口气，“可我毕竟不是他，也不想自己变成他。你这是强迫懂吗”

    江淼缓步走到顾琰的面前，她手指上涂着浅粉色的指甲油，抬手摸了摸顾琰白净的脸颊，“强扭的瓜不甜，但能扭下来我就很开心。”

    气场在整个办公室里肆意弥散的江淼并不在乎顾琰是否生气，扭头从办公桌上端起咖啡，静静地端详着顾琰越来越绷不住的俊脸。

    办公室一时陷入了沉默。

    “你开心就好。”顾琰嘴巴张了半天，语气艰涩的只挤出了这么几个字。除了讨好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对江淼的感情很复杂，讨厌她平常毫无波澜冰冷刺骨的声音，又渴望她温暖清香的拥抱。

    他甚至想撕开江淼看看她是否在私底下也是这个样子，却又畏惧危险。

    江淼走回办公桌，从抽屉拿出一沓文件扔到了顾琰面前，双手抱胸。“叫你来不是看你那张因为生气扭曲的脸蛋的，这是我们的合同，看一下。合适就签了。”

    顾琰看也不看，抿着唇，突然有些想哭，在纸上空白处写上龙飞凤舞的字体。他知道，这是签上了卖身契，什么尊严，什么面子这两年想都不要想了。

    看着顾琰把钢笔捏的紧紧的，好看的手暴起青筋。还有那张快绷不住的脸使江淼竟然有些不忍心，但是心中对他哥哥的恨意却使她那点仁慈荡然无存。

    把准备好的副卡扔到顾琰面前的桌子上，淡淡道“这是我的副卡，以后你需要的费用都可以从上面刷，还有去买好点的衣服鞋子，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样子的顾琰。”

    顾琰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气，内心不断告诉既然签了那份协议就已经不能由着自己胡来了。

    沉默了一会，伸手把卡装进口袋，没有任何情绪的说道“你喜欢什么样子的顾琰，我都可以演给你看。”

    顾琰的话使江淼挑了挑眉，盯了他看了良久。心里暗道果然顾冕的弟弟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脸上却勾起笑意，“我还有事情要忙，你现在就去买吧。”

    说完转身就回到椅子上低头继续看文件，仿佛顾琰从来就没有出现在办公室里。

    顾琰知道江淼听出自己话里的意思这是嫌自己碍眼下逐客令了，习惯了她的阴晴不定，顾琰站起身低眸看着江淼片刻，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