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到此为止(1)</h1>
“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今晚的冠军是你。”他的实力足够好,也确实在她的预料之内,依灵倒没有感到失望,她肯定他的能力和这一成就。
“你创造了‘帝王’的历史,你可是最年轻的‘帝王’!我从未怀疑你的实力。”关施礼揽过邢庆的肩膀鼓励般摇了摇,他确实不怀疑邢庆有‘帝王’的实力,可是他却没想到那个一直他一直有偏见且看扁的人——艾洛,竟然拥有在邢庆之上的实力,藏得真够隐秘的,一直不动声色,甘于人下,做个任人指挥使唤的小打手。
可是这届‘帝王’赛以来,他从参赛之初的表现平平,每次过关都是险胜,到最后的突然爆发,出人预料地连连打爆那些高胜率的强者。
关施礼并不关心像艾洛那种故作聪明的小子,怎么突然就决定不再隐藏了,即使外表看起来那么沉着冷静,在激情暴力的激涌下,也会有出现极度兴奋的冲动,放弃理智跟随身体暴动因子而疯狂发泄的时候。
在他看来,所有的心思城府诡计,在强硬的拳头下根本不值一提。他又想起了那个雪夜,被他脚踩在地动弹不得的男生那令他身心大悦的屈辱愤恨的脸孔。他一向那么看重的邢庆,竟然被这样的人……关施礼还是第一次对一个人感到这般愤怒,尤其是最后他与邢庆的对决中,很难让人分辨出的假意失败。
然而那就是事实,他用心培养的邢庆,败了,输给了他完全不放在眼里的、鬼鬼祟祟就像只恶心人的臭水沟里的老鼠的艾洛。
张旻仰看着神情低落、对依灵表现出有愧之态的邢庆,这可是那个安静时根本不会给人存在感、却也随意就能掀起腥风血雨的邢庆啊,他从不对任何人任何事负责,厮杀和破坏仿佛就是他生命的全部,所以他总是毫无顾忌地沉浸在血雨中,杀人和被杀。
关施礼就是最喜欢邢庆这一点,那种身处血腥厮杀时如机器版,对一切都无感,仿若自动运转无灵魂的样子,纯粹的杀人机器。
可是张旻仰不这么想,他多少了解小庆的身世,他的过去,出生在家暴阴影下的小孩,最坏的情况也就是他现在这种模样了吧,手刃亲父救母,却得不到母亲的理解反而被抛弃,之后更是受尽欺侮。
内心越来越冰冷,渐渐失却正常人的感情,唯一残留的也只有在暴力血腥中才能感受到的那丝感觉,那丝与他的过去相似的备受凌虐的家暴之苦,可是这也只是越来越让他痛苦。
张旻仰知道,邢庆此时这种心境只会让他渐趋毁灭。像极了他初见时,那个被抽走了魂魄、眼神空洞的秋娜。她与邢庆不一样的是,她以毁灭来感受自身的存在,总是以最残忍最无人性的方式来操控玩弄凌虐他人,让他们在痛苦失望中获得希望再狠狠将他们的希望销毁,看着他们在巨大的绝望包覆中诅咒着她痛恨着她而死。
不过,这一年来,张旻仰注意到他们都有些转变。秋娜的残忍暴戾,邢庆的无感无觉,在他们遇到了对自己来说的特殊存在后,发生了质的变化。张旻仰看着身边因他视线而与他对视的依灵,那张不易动容的脸微微笑了笑,人只有把心交出去,才会有了真正意义上的改变。
可是,留给他,注定时间不多。
“你太冲动了,这样他们都会警觉的,我们后面的行动就不容易行进的。”
身处距离“帝王”千米外的历史特色的密集民房之中,覃梦妍一边给败下阵的艾洛处理脸上因为决斗而留下的擦伤,她注意到在擂台上,艾洛最后可是被邢庆发泄般地一拳重重打在了肚子上,那几乎是他最重的伤了,她和明烁扶着把他带出“帝王”后,他几乎是立刻就跪在地上呕吐起来,嘴角现在还残留着当时吐出的血迹。
深夜民房的围墙上,双指夹着燃到一半的香烟的明烁,看着路灯下灯光照不到的拐角阴影中的两人说道,“想要证明谁更厉害,最忌讳的就是在这种光明正大的场所里,容易把自己暴露。”明烁感觉自己有点高估了艾洛,果然年轻就是沉不住气。
虽然外表给人一副深谋远虑、老成持重的可信冷静可靠模样,可是他终究还是阅历太浅。
从围墙上跳下来的明烁踩灭被他扔到地上的烟头,直到他走近到艾洛面前,他才发现,眼前这个因为争强好胜而在‘帝王’战不断突围的年轻人,此刻即使“败了”也没有丝毫泄气衰败或者因为冲动而暴露后的忧惧,反而露出一副让人不解甚至陌生的傲然大小,狂妄而无惧一切的肆意。
“你现在退出并不晚。”覃梦妍维护艾洛,神态坚定而冷静地看着明烁。即使是当初在关施礼凌辱后多次照顾她的明烁,她也不允许任何对艾洛存在一丝威胁或者轻易倒戈的人。
她始终无法全然信任他,能不动声色地在关施礼那种变态手下呆那么多年,既没有过分突出也不是毫无成就的小角色,关施礼那个变态甚至连他早有异心都无法察觉,她又怎能放心明烁这种表面忠诚实则步步为营处心积虑的危险分子。
可是艾洛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