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返校</h1>
因为在姥爷家待着学习状态不佳,她决定提前一周到校,在第n次拨通母亲的电话无果后,提起行李箱踏上了返程。
学校距此仅一小时车程,她选择乘坐公交。
路经原来家的小区大门时,她恍惚看见了一个女人的背影,她急切地呼唤司机停车,未待挺稳,便拖着行李朝着街对面跑过去,生怕错过。
“妈!”
女人闻此走得更快了,径直朝前的步伐每一脚都踏在付瑶几近破碎的心上。
“妈妈!妈!”
她奔跑着上前拽住女人的裙角,砰地一声箱子被她的力量带得滑到在地上,而她跪在女人的身后,膝盖在地上蹭出血迹。
“妈,您别不要我”行人侧目看着这个年轻美丽的女孩儿,和一脸冷漠矗立在前的矜贵女人,纷纷摇头。
“妈你说话呀,呜呜呜”
“付瑶,你长大了,妈妈对不起你,但是请你给妈妈一段时间冷静,我不想看到关于那个男人的一切相关事物。”
说完她闭了闭眼,继续道:“也包括你。”
付瑶哭烂一张脸,也没换得女人一次回头,她挺着背踩着高跟鞋一直朝前走,直走到分叉口才回转来看看原地的女儿,不到一秒便转头继续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拦下出租车扬长而去。
“女士,请问您去哪里?”司机从镜子中看到女人用纸巾擦拭着自己花掉的妆容,红着眼睛看着窗外,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之中。
“女士?”趁着等红绿灯,司机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次。
此时女人已经戴上墨镜,只是声音还有些微哑:“机场。”
上学期末,她从宿舍搬到了学校外面,一片老旧的房子里住了许多高中学子,有人从高一起便与家长租住在此,有人高三为了挑灯学习搬离宿舍,付瑶属于第二种。
她也庆幸自己不用回到宿舍,毕竟八个人的狭小空间里,她夜里哭泣怎么也会被人发现的。
出租屋一共租住了三个人,另外两个女生是文科班的优等生,学习氛围不错。付瑶在前一个人搬出去与父母同住以后及时定下了这个住处,一应生活用品早就搬到了这里。
屋子里空荡荡的,显见另两个伙伴还未返校,付瑶给自己的膝盖消毒喷药之后,强打精神打扫起卫生来。还没打扫到一半的时候,门铃响了,李惊羽顶着新烫的大波浪,“当当当当!亲爱的!想我了吗?”
“惊羽,”还没说完她就嚎啕起来,被李惊羽连忙关起门拉到了卧室里。
“怎么地,你妈的问题还是那位的问题?还是你最终被符瑾明确拒绝了?”那位是对她父亲的称呼,因为他长年不在家,付瑶提到时总是负气不愿意给他一个亲切的称呼。
“是我妈,”付瑶一边抽噎着擦拭着眼泪,一边愤恨又悲催地向李惊羽哭诉着自己的遭遇,“她太狠心了,她嗝”李惊羽拍了拍她的背,让她慢慢说不要急。
“唉算了,没什么好说的,关于父母离异的事情我已经跟你说了很多遍了,想必你也听厌烦了。”
“怎么会呢瑶瑶,不开心的时候不说出来怎么行,我不就是你的垃圾桶吗?”
“呜呜呜惊羽,我现在只有你了。”
晚上李惊羽回寝室以后,付瑶在灯下写日记,她有遇到大事时写日记的习惯,今天她记录着“20xx年2月14日,我妈妈真的走了,情人节不是个好日子。我不奢求一个知我冷热的父母,但仅仅是像摆设一样存在于我的生活,原来也成了奢想。”
在离开学剩两天的一个早上,她又看到了符瑾。
重重雨幕中,他同另一个青年男子撑着伞站在街对面,光线昏暗,哪怕这条街宽不足50米,他们彼此也看不清对方的脸。
她看见那个青年男人将书包递交给他,而后冒着雨幕跑回了驾驶座,然后那辆漆黑的轿车启动起来开走了。
蓦地,她起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符瑾撑着伞走到了她所在的单元楼下,她呆呆地看着他收伞,又将伞上的水在一旁挥了挥以免滴落太多。
等她回过神来时,想假装没看见已经不可能了,于是她只好僵硬地打了声招呼:“好巧哦,再见。”
说完就要撑伞往学校走。
“你还没吃饭吧,要不一起。”他提起手里的纸盒示意了一下。
“那什么,不用了,我在家吃过了。”刚说完才发现自己手里攥着饭卡。
符瑾沉默着看她,她尴尬地收了伞,邀请符瑾进了屋。因为租住在一楼,R城又出了名的潮湿,为了避免衣物霉变,她买了很多包樟脑丸放在屋子的角落,所以客厅里飘着奇怪的味道。她示意他餐桌在厨房,又连忙将客厅的窗户和厨房的窗户打开,以便通风。
等她忙完鼓起勇气去应对他时,才发现他已经从善如流地自己找了盘子叉子在餐桌前切起了蛋糕。
见她来了,略略抬头看了看她,然后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