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正文(13):终身欣赏</h1>
(20岁西 VS 17岁东)
刘汐由着刘暰在她脸上摩挲了几下,可她垂着眼,并不看他。
就这眨眼功夫,刘暰寻了个突破口,给自己往回找场子,柔声对刘汐说:“我可不是因为莺姐是干家政的,我才怎么怎么着的,你扣我这帽子,我不能认。我对谁都这样,你还不知道我么,小宝,嗯?”
刘暰捧着刘汐的脸,探身更凑近她,亲了亲她的鼻尖,“宝宝?”
刘汐抬眸,眼仍有点红,嗔怪道:“说的也是,你这人,瞧得上谁。”说罢她把刘暰的手拂开,抽了纸巾在眼下和鼻端印了印。刘暰的确会抓有利于他的重点,刘汐也心知这一条是扣帽子,现在台阶来了,当然要一起下。
刘汐只想达到目的,现在看应该是已完成了一半,刘暰不会再硬着来、明着来了。但是,以她对刘暰的了解,他哪里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人,怕就怕他较起劲来,根本不管当初是为什么想辞退莺姐,而是一心就想把这事儿做成,他很可能会暗着来、软着来,反正他想干的事情,几乎从没因别人劝阻而中途废止,除非是他自己对目标失了兴致。刘汐向来是既受不了刘暰这一点,却也十分忌惮他这一点。
莺姐这件事,刘汐是打定了主意,坚决不会让刘暰得逞。刘暰在璋明路大宅那边“熏陶”了一身的大男子主义,而且他还霸道,无论对谁、不分男女都霸道。今天他们俩的关系“突飞猛进”,尔后刘暰很明显就是一派“刘汐的所有者”的姿态,在这样特殊的时间点,要是让刘暰把辞退莺姐这件事做成了,往后他的手定会伸得更长,处处想干涉,事事要做主,那她到时候只能比今天、比现在更累。
而且她怎么舍得就让莺姐这样不明不白地被赶出去。刘暰如果暗着来、软着来,她根本防不胜防。刘暰确实能给莺姐经济方面的补偿,但是以莺姐的为人和性格,要是刘暰用了什么攻心又伤人心的损招儿让莺姐自己提出离开,莺姐肯定一分钱也不会多拿的。
这学期开学前,她刚给莺姐一个红包,因为莺姐的儿子考上了重点初中。
莺姐当时跟她聊天,越聊越远:“……,哎,反正我儿子还有好多年才能毕业、工作、谈对象、结婚,可是这些大事儿,在你身上的话,那就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了。你跟我儿子岁数差这么多,正好我这几年就把你这一头儿顾好了就行。”
“你这孩子,不管干什么,都是一贯的心里有数,所以莺姐肯定一句不唠叨,就等着你啥时候谈朋友了,能叫莺姐认识认识就行。反正我早都想好了,等你结婚了,想要小孩儿了,我得跟你请假,我去上月嫂课,正经地学。”
“我是会伺候月子,可是时代不一样了,往后肯定和现在更不一样,更先进,所以我得好好学。你看我这天天都背几个英语单词呢,就照着你给我买的教材,一天攒一点儿,好几年怎么不得攒点儿英语文化,以后你儿子闺女上个什么双语幼儿园的,我去接孩子,老师要是外国人,我也能轻轻松松打个招呼不是……”
刘汐当时听得心里面又暖又酸又震惊。暖肯定是因为莺姐的心意,而酸是辛酸苦涩的那种酸。她背着一身不清不楚的“债”,找对象、结婚、生孩子这些事,要是她自己没“债”,她既不着急也不排斥,反正把学习与工作搞好,无论什么时候遇到看对眼的人,她都愿意接受命运的祝福。但现在的问题是,问题是——刘暰。
至于震惊——,当她听到莺姐说那番话时,她脑子里竟下意识地想到:她和刘暰不能生孩子。
这个一闪念实在太可怕了,万幸只有一闪念,然后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劝自己说,只是因为这两年多以来,她并没有跟别的异性交往,身边没有其他男孩子,只有刘暰晃来晃去,所以听莺姐说到这方面的事情,她就只能想到刘暰这个名字,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是么?
她擅长许多事,但并不太擅长自欺欺人。读大学两年了,社交范围自然比高中时期广了很多,心态也相对更自由轻松。她的学校是著名的理工大学,在校男生多,出入学校的相关社会人士、成年男性也多。
她也曾试图在身边发掘能让她动心的异性,但一直无果。她不知道自己对刘暰到底是什么感觉,她真的不知道,但她知道面对刘暰这样一个优缺点都十分明显的男孩子,即使她苦于刘暰的缺点久矣,她也根本没办法忽视他的优点。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克制着自己,不把对这些优点的欣赏转化成对一个男人的心动爱慕,当然刘暰的那些致命的缺点也一直在帮她,帮她清醒,打消她偶尔生出的邪恶的绮念。
她是千真万确、太想太想把自己和刘暰的关系早日掰回到正轨,然后……,然后终身以一个姐姐的身份……欣赏他的优点,仅此而已。
刘暰现在上高三了,很关键的一年,而她自己,无论是学业,还是关乎未来从业的准备,都让她分毫不愿松懈、也不想虚掷任何一寸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