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正文(17):医院(四)</h1>
(20岁西 VS 17岁东)
刘汐哭了很久,渐渐只剩哽咽抽泣,因哭得太投入,整个人都疲倦起来,头也隐隐作痛。
“小宝?”刘暰把纸巾、湿纸巾、温水打湿的干净毛巾都拿到刘汐跟前。
“我想自己待会儿。”刘汐终于开口,声音是喑哑的。
刘暰暗自叹气,搬来一把椅子放在病床边,拿出冰敷贴,“宝宝,你敷敷眼?”他在椅子上坐下,看着刘汐的手腕和手指,那冰敷贴本来是给她冷敷伤处的,于是他又拆开两个,轻轻按在她的手腕上,“我给你敷手,嗯?”
刘汐好不容易把心静下去几分,这会子突然又气得大喘气,睁着一双满含委屈酸楚的大大的泪眼,对着刘暰边哭边恨道:“我说我要自己待会儿,那就是叫你出去!你别说你听不懂!刚才你坐床上,现在你搬把椅子,这就叫出去啊!你什么时候能把人说的话不当耳旁风?什么都得照着你的心意啊刘暰?你把人当什么了?你出不出去?你不出去、我出去!不想看见你,不想看!”
刘汐把身上的毯子一撩,腾地坐起身来,却哪里敌得过刘暰的身手反应,一下子就被拦住了,下床不成,反倒被逼得往后退,不得不背抵着床头屈膝坐着。
椅子还没坐热,刘暰这就又坐回床上了。他握住刘汐往他身上乱推乱打的小手,“知道你还不解气,我错了,小宝。”他抓着刘汐的手便往他自己脸上招呼,“今天就在这儿被你打死喽,我那也都是活该。”
他话说得正经,脸色也温和得很,但眼下刘汐怎么看他怎么是一副无赖相,气得嘴唇直抖,手也握成拳,握拳也没有用,刘暰就拿着她的小拳头打他的脸,打几下还亲几下她的手,越打越亲,就离她越近,也把她压得越低,她闭着眼带着哭腔乱喝一气,“刘暰!”,“你起开!”,“疯子!”,“我手疼!”
刘暰从没见过刘汐这样持续地发脾气。刘汐性格好,普普通通发个脾气都很少,结合他干的“好事儿”,他心知肚明这都是轻的了,于是他打定了主意得往死里哄刘汐,“好好好,手疼,不用手。”他的声音像裹了蜜,满脸是死皮赖脸的温柔,把刘汐的手放下,抓起刘汐的两只小脚,把她的两腿扯高了,用那一对白净的小脚底板儿,往自己脸上继续拍打起来。
这姿势实在太糟糕了,而且刘汐的身子这样折起来,病号服的扣子也开了一个。刘汐拢着衣服,踢腾着腿却没法子把脚从刘暰的魔爪里抽出来,一气之下,瘪着嘴,突地捂脸爆哭出来。
“又哭了又哭了,完完完。”这回刘汐哭,刘暰忍了忍才没笑出来,心想刘汐怎么哭得跟个小孩儿似的,又逗儿又可爱,赶紧把刘汐的脚放下,两手架在她身子两侧,低头就去吻她,能吻到哪里就吻哪里,她的发、她的额角、她的耳朵、她的手背,他越吻,刘汐就捂脸捂得越紧,直到他听见刘汐哭得跟缺氧了一样,这才停下,支起身子,无奈片刻,把毯子给刘汐盖上,站起身,叹口气,踱去吧台,把先前他已经开了在醒的那支红酒,倒了两杯来。
刘暰突然觉得,自己这辈子叹过的气,都没今天这几小时多,因为他坐回病床边的椅子上后,又是先叹一口气,然后很认真地轻声说:“宝宝,润润嗓子吧,都哭哑了。”
刘汐虽是一直在哭着,可她耳朵和鼻子都没失灵,虽然早知道刘暰的脑回路和一般人不大一样,但是不到睁眼看,她还是不敢置信,刘暰真给她倒了一杯酒,让她喝酒润嗓子再接着哭,在她又恨又气又难受的这个当口儿。
刘汐伸手就从床头桌上拿来一杯,这边用纸巾擦了擦鼻子眼睛,那边举高了杯子,手仍气得发抖,不知该泼刘暰一脸还是一口闷了。她胸脯起伏得厉害,愤愤地盯着刘暰,满腹的委屈怨恨不知从何说起,仰头灌了一杯,搁下空杯,抬手便去拿另一杯。
“那杯是我的。”刘暰把有酒的杯子推远,正好就比刘汐伸长了手臂能够到的距离再远一点点,然后低头在刘汐的小手上又飞快地亲了好几下,就为了让刘汐把手缩回去。
刘汐一边缩手,一边用另一只手打刘暰,刘暰说躲不躲的,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敲响了。
刘汐要脸面,当然马上就停了动作,一转身便躺回去,匆匆扯了毯子把自己盖上,背对着门。
刘暰嘴角憋着笑,把刘汐身上的毯子整理了一下,把她盖得更熨帖,这才去开门。
“来看看你的朋友。”
门外站着的不是小护士,而是那个单眼皮型男,领带和西装外套此时都立立整整地在身上了,且他手里还抱着一捧价格不菲的十分雅致的鲜花。
“不欢迎么?”型男笑着看刘暰。
刘暰冷冷的眼神从那束花扫到持花人的笑脸,盯着对方看了半晌,一侧身,型男跟了进来,随手把门带上了。
“坐。”刘暰示意型男坐在沙发上,而自己先是走去病床那里,拿了那杯红酒,接着把床前的帘子一拉,挡住了刘汐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