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故人

    <h1>第07章 故人</h1>

    “小姐，前面就是醉仙居，苍阳城最为出名的酒家。”一个黑衣男子跟在一个白衣女子身后，闲闲地说道。白衣女子闻言颔首，慢慢地向前走。

    一男一女，一黑一白，恰好地融入薄薄的暮色里，并不显突兀，反而奇异般相衬。这正是疾风和庾惜玥。到了晚膳之际，轩辕弥城还没有回来，庾惜玥不想在客栈用膳，疾风便带她到苍阳城颇负盛名的酒家吃饭。

    庾惜玥边轻移莲步边打量四周，突然间一条黑影从前方的小巷中钻了出来，与顾着四处打量而没看路的庾惜玥撞到了一起。

    “哎……”庾惜玥猝不及防，踉跄地倒退几步，身后有一双大手及时揽住她的腰身，待她站稳后就立即放开她。她向疾风投去感激的目光，随后抬起头看向来人，“对不……起……”

    来人一身灰色衣袍，身形魁梧，头戴铁质面具，露出阴鸷的双眼。庾惜玥望进那双充满杀气的眼眸里，心里有着重重的疑惑。

    “以后走路小心点。”灰衣人看了庾惜玥一眼，被她出落不俗，飘逸的身姿晃了一下眼，随后他收敛心神，拂拂衣袖，打算离开。

    庾惜玥听到他的声音后，心中大骇，他的眼神，他的声音，似乎与多年前记忆中的那个男子很相似。“公子请留步……”她心中千回百转，连忙上前一步，颤着声音喊住了灰衣人。

    “姑娘有事？”灰衣人转过身不耐烦地问道。

    “小女子过于莽撞，冒犯了公子，实在过意不去，想请公子到醉仙居吃饭赔礼道歉。”庾惜玥小心翼翼地看着灰衣人，想看清他面具下的容貌。

    “不必了。”灰衣人看了她一眼，继续往前走。

    庾惜玥情急之下，蓦地冲上前，拉住灰衣人的袖子，趁他回头的一瞬间，她扬起衣袖，一股细小粉末朝灰衣人脸上挥去。灰衣人反应灵敏，身形晃动，后退几步。他大手一挥，衣袖带风，将粉末和庾惜玥一起往外扇去。

    “小姐……”疾风大呼一声，赶紧上前接住庾惜玥的身子，轻飘飘地落地。

    灰衣人虽然反应极快，但是脖子和脸颊边仍沾了些许粉末，皮肤变得通红且瘙痒。他挠了挠，越挠越痒，他真想把面具拿下来挠痒。他怒目而视，凭着职业使然，身子蓦地跃起，五指成爪，朝庾惜玥俯冲而来。

    “小心。”疾风连忙带着庾惜玥往后退几步，他推开她，拔出剑迎上灰衣人，抵挡他的攻势。剑气与掌气相碰，发出一阵阵的气浪，周围的路人吓得惊叫着纷纷逃离。

    两者就如水火一般互不相容，谁也不肯后退半分，最后气劲相碰，爆发出极大的声响，气浪被打散了，消失在天地之间。疾风和灰衣人分别倒退到两边，遥遥相对。

    “姑娘，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何要暗算我？”灰衣人忍受着瘙痒，目露凶光，指着庾惜玥道。

    庾惜玥喘着气从地上爬起来，向前走了两步，神态与平常无异，她笑盈盈地说：“是小女子认错人了，我见大侠与我认识的一位故人相像，欲上前试探一番，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相处方式，惊扰了大侠，还望大侠莫见怪。刚才我撒的是痒痒粉，没有毒的，我这儿有止痒清凉的药膏，请大侠擦拭一下，待会就没事了。”

    庾惜玥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缓步前行，她行至疾风的身边，故意脚下虚浮，踉跄了一下，她趁疾风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之际，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替我摘掉他的面具。”

    疾风闻言，脸上没有多大的波澜，但他内心却惊诧不已。经过刚才的过招，他已经察觉到灰衣人的武功并不差，极大可能还在他之上，如果贸贸然冒犯他，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但是庾惜玥却坚持与他过不去，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是他知道她是主公疼爱的徒儿，他要全力保护她，所以他只能按照她的意思去做了。

    疾风有点无奈地看着庾惜玥一步一步地走到灰衣人的面前，双手将药瓶恭恭敬敬地呈上。灰衣人阴鸷的眸子警惕地看了她一眼，接过瓶子，拔塞闻了闻，发现味道没有什么奇怪，他才敢倒出一些涂抹在脖子上，清凉的感觉蔓延全身，痒痒的感觉顿时消退不少。

    脸颊边的地方涂抹有点困难，灰衣人正思考要不要找个地方将面具摘下来的时候，庾惜玥退到一边，疾风手上的剑突然一甩，一股剑气险险地从灰衣人的鬓边擦过，他系着面具的绳子一下子断了，小半边脸赫然呈现在庾惜玥的眼中。

    尽管他反应极快地按住了面具，庾惜玥还是就着房檐边悬挂的灯笼的微弱烛火瞥见了他脸上那一道疤痕，从额头到眉眼间，极其狰狞，与记忆中的模样重合。她全身颤抖起来，不知道是因为深藏的恐惧还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喜悦。

    灰衣人一手按住面具，一手凝聚运功，掌心聚集了极大的煞气，隔着几丈远，一掌击向了疾风。疾风执剑抵御煞气，倒退几步，然后以极其认真的语气说道：“大侠息怒，在下并不是故意冒犯你。我家小姐自小讨厌猫，我只是为她把房檐上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