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二 强吻</h1>
秦以言缩在昏暗的角落里,红着眼睛偷偷瞄着门外的暴徒,想哭却不敢哭。
她这个人的反射弧有点长。在被劫持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呆呆的,完全无法对局势做出判断与反应,所以即使是在被枪抵着当作人肉盾牌,并随时要领便当的场面也能不哭不闹不挣扎。
大概也是看她很安分,这群疲于奔命的暴徒便没有过分的暴力对待她。
直到阿尔斯兰抢过她的手机,逼迫她拨通深海的电话,完后恶狠狠地看着她,撂下一句恐吓:“我们不打女俘虏,只会先奸后杀!”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大概要凉了。
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秦以言睁眼坐到了第二天。这期间她好像乱七八糟地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总之时间过得很慢,慢到让她渐渐地从心慌意乱变得呆若木鸡。
没有人给她水与食物,天亮的时候已经有些虚脱的症状。
幸而暴行始终没有来临。他们的头子受了严重的枪伤,剩余几个汉子都手忙脚乱地急救,并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关照”她。
就在秦以言快要昏迷的时候,阿尔斯兰打开门走了进来,粗暴地擒住她的手腕将人提起,一边拖着她向外走一边威胁道:“等会儿要是乱动立马崩了你,像昨天那样安静我也不一定杀你,知道了吗?!”
秦以言精神恍惚,其实没有听清楚阿尔斯兰在说什么,也点了点头。
他们驱车来到帕卡措,在距离直升机大约500米的地方停下。
那里除了直升机,旁边还有李康平带着一个班的军人在直挺挺地站着。
阿尔斯兰想要挟着秦以言下车,被尼加提阻止了。
“咳咳,先让穆则帕尔去和他们说,把藏在飞机上的人都撤了,然后离飞机远些。”失血过多的尼加提有气无力,“我和他们斗了这么多年,这些人狡猾得很。”
“大哥,你们等我发信号再过来。”穆则帕尔望着那一支绿军装,目露恨意。
“穆则帕尔,告诉他们人质还活着。军人狡猾,但也有弱点,他们必须以救人为先。越是完整的人质,对我们的价值就越大。”阿尔斯兰嘱咐道。
“嗯。”
眼看穆则帕尔和李康平交涉后,走进直升机揪出了一个人往外扔,随后短暂地消失在直升机里,应该是在检查漏网之鱼。
2、3分钟后,穆则帕尔出现在直升机舱门,朝尼加提等人的方向举起右手,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没问题。
于是,阿尔斯兰将秦以言的双手背到身后捆住,再用枪抵住她的腰间,推搡着她走在前面。而尼加提则由最后一名同伙搀扶着紧随其后,一行人快速向直升机奔去。
走到舱门前,阿尔斯兰侧身让尼加提先上去,还让秦以言正面李康平,动了动手中的枪,警告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然而,尼加提将将踏进舱门,还未稳住身形,驾驶座的椅子突然向后倒来,接着腾空而起砸向尼加提!
机舱空间狭小,毫无躲避的地方,尼加提与扶着他的同伙始料未及,受惊之下不由自主地从舱门跌落,撞倒了舱门旁的阿尔斯兰,3人受惯性而滚出几米远。
秦以言被阿尔斯兰拉着,不得不随之倒地,但阿尔斯兰却在滚动中脱了手。
与此同时,机舱内蹿出一条黑影,迅速趁着暴徒慌乱间拉起秦以言按在怀中保护。
李康平见状,立马吹了口哨,便有2名军人从机底匍匐而出,对付已经举枪的穆则帕尔。
此时此刻,尼加提等人失了人质,明白大势已去,暴怒地大喊“妈的”,便纷纷开枪盲目扫射,想要和这些军人同归于尽。
枪声、怒骂声、疾跑的脚步声......杂乱无章的声音在秦以言耳边混合成“嗡嗡嗡”的噪音。她的身体和精神早就虚弱不堪,再加上刚才的撞击,于是她在被身后人扑到之后就支撑不下去而陷入昏迷。
彻底失去意识的那一刹那,她听到了抱着他的人的闷哼声,和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醒来的时候,秦以言很懵。或者说,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她的大脑宕机,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直愣愣地坐起,发现床的不远处坐了一个男人在看着她。
他看着她,她也只好看着他。毕竟她的脑子已经失效了,做什么动作都是无意识的。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吃药。”男人先开口了,端起桌上尚有余温的药向她走来。
秦以言像傀儡一样,毫无主观反应,木木地接过,小口小口地喝着。
看她这个呆样,男人知道她确实是被吓狠了,然而胸腔早早聚着的一股闷气无处发泄,只得咬紧牙冲她吼:“秦以言!”
“啊?我,我......”秦以言被惊得手抖了一下,药洒了出来,她呆滞地抬起头,下意识的回应里是天生的娃娃音带了一丝单纯的甜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