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和现在崇元家不在一个城市,那个小城市节奏很慢,也没有机场,因此虞也回来时才不得不去崇元家先住两晚,然后才在周末他休息的时候一块开车回来。
她洗漱之后回房收拾了行李,也就是回国带的那些,崇元在洗澡,等他出来看到虞也的行李箱时,并没有说什么。
一路无话,虞也戴着眼罩装睡,导航显示一个半小时就到了,但崇元车开得不快,等他们真的到家时,导航显示开了两个多小时。
到家的时候倒是刚好赶上午饭,去年他们就搬了新家,当时妈妈虽然拍了视频给她看,但她毕竟没来过,崇元开门锁的时候,她还有点紧张。
新家里的一切都很陌生,但是厨房里传出来的声音和香味却很熟悉,爸爸和妈妈听到动静探出头来,笑着和他们打招呼:回来啦,快洗手马上就吃饭了。
虞也很乖地叫了爸爸妈妈,爸爸还是那个慈祥温和的爸爸,妈妈却有些紧张局促,不过她喊了爸妈之后,她似乎轻松了许多。
她从厨房端了一条鱼出来,那鱼里的汤汁有些满,爸爸还在厨房里嘱咐她:慢点别撒了。
妈妈嘴上说着怎么会撒,端出来放到餐桌上时却依旧撒出来不少,虞也看得仔细,发现妈妈的手一直在抖,不仅如此,她还消瘦佝偻了不少,头发很黑但她一眼就认出那是新染的。
她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崇元的手在她背上推了推,她才反应过来去洗手,出来时崇元正在帮她收拾餐桌,妈妈在旁边布筷,手一直都是抖的。
虞也没有问,吃完饭后妈妈带她去她的新房间,房间里好多东西都还是她以前的那些,妈妈说怕都换了新的她用不习惯,所以原来那些都给她保留着。
她们在房间聊了一会儿,她其实这些年变了许多,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她学会了审时度势,学会了看人眼色,很多时候她都会后悔当初自己那么倔,如果她当时没有那么极端,对崇元软磨硬泡,对妈妈撒娇示弱,她也许就不用被赶去日本,不用和崇元分开那么久了。
妈妈似乎也变了很多,她不再那么强势,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强硬地表达自己的要求和看法,更多的是倾听和询问。
总之她们聊得很愉快。
聊完之后爸爸陪妈妈出去散步了,崇元似乎在房间工作,虞也整理好自己的行李,便拿着睡衣去了浴室。
浴室里洗漱用具一应俱全,她洗到一半才想起来,这个浴室应该是崇元回来时会用,昨天以前她肯定会浮想联翩,因为小时候她就喜欢偷偷在浴室搞这些小动作,用他的牙刷刷牙,拿他的毛巾擦私处但她现在只想快点洗完出去。
她出去的时候崇元刚好从房间出来,她没看他,快步回了房间,擦护肤品的时候房门被敲了敲,她不想理的,但是看门缝的影子,显然他还在门口。
虞也耐心地擦完了护肤品,然后才过去开门。
崇元将吹风机递给她,虞也伸手去接,他却不放,而是问她:我的牙刷怎么在马桶里。
虞也一脸无辜,不小心碰掉了。
崇元松了手,表情淡淡:我刚刚也不小心把你的毛巾弄掉了。
虞也眉头一皱,连忙推开他去浴室,但发现自己的毛巾好好地挂在架子上了她记得自己刚刚洗完是和脏衣服放一块的。
毛巾洗完要挂好。崇元在她身后说,要教你几次才记得?
虞也觉得自己的心都抽痛了一下,她回头望着他,轻轻说:如果不想我误会,就不要做让我误会的事了。
我只是他似乎想辩解一下,随即很快就住了口,抱歉,以后不会碰你的东西了。
虞也看也不看他,转身要回房间的时候又回头问他:妈妈是身体不舒服么?
他垂下眸,似乎不太想说,虞也又说:她也是我妈妈。
崇元这才开口:你去日本没多久,妈妈心脏就出了问题,做了心脏搭桥手术,住了几天icu,下了两次病危。
虞也脑袋一片空白,你们怎么没告诉我?
她现在恢复得很好,你别担心。崇元说,当时情况很糟,也怕你担心内疚,下病危的时候爸爸是给你打电话了的,但你没接到,你再回过来时她已经好转了。
但是虞也已经开始哭了,虽然那几年她跟妈妈的关系不好,但那毕竟是从小就养她的妈妈,而且因为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所以今天看到她的状态时才会冲击那么大。
崇元伸了伸手,似乎想安慰她,但最后也只是给她拿了纸巾,柔声说:别哭了,一会爸妈回来看到不好。
虞也没有接他的纸巾,转身回了房间。
她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然后在听到外面爸妈的声音时擦干了眼泪吹头发,妈妈很快就进了她的房间,笑着说他们路上买了她最喜欢吃的西瓜,让她快点出来吃。
虞也的眼睛又是一酸。
星期天下午崇元要回去的时候,虞也没有跟他回去,爸爸妈妈很是意外,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