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盛夏的雨</h1>
程炎炎沉默不语的跟着母亲李慧芳坐上回到县城的大巴,两人上车时,老旧的车上已经坐了许多人,还只剩下后面有零散的几个座位。两人各提着一个行李包艰难的穿过满是东西的过道,李慧芳在倒数第三排的两人位上坐下,此时她的旁边已经做了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也许是因为天气较为闷热,他拿着一把小扇子时不时的扇着风。而首先坐定后的李慧芳对跟在她身后的程炎炎柔声道“炎炎,去后面坐着,睡一会,到站了妈叫你。”
程炎炎,听着冲着她的母亲李慧芳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边往后走眼睛边打量着哪里还有空座位,程炎炎喜欢坐在窗户边,但现在显然是没的选了,她环顾一周后,在最后排的对着中间过道的位置坐下,她坐在座位上抱着自己的行李包,静静的等待着,大巴启动。
今年的夏天热得都要比往常早上许多,夏至才至,知了已经等不及的在栖息在树上发出它震耳欲聋的鸣叫,而太阳似乎也不屑于春风,更早的让人知道它拥有炙热的身躯,并且渴望靠近你。
今日也一样,虽然乌云遮挡了太阳大半的身躯,却似乎是毫无意义。太阳对乌云的行为闷闷不乐,闷的天空隐蔽自己,没了颜色。闷的人热汗直流,心里发慌。
坐在李慧芳旁边的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站起身子,一手拿着扇子扇着风,一手握着一块不知何时已经掏出来的手巾擦着汗。对站坐在车门口的售票员喊道“姑娘怎么还不开车,都热死了。”
一开始,并没有人搭理他的话。男子像是以为这位售票员姑娘没听见,他又连唤了两声一声“小姑娘,小姑娘。”
那个扎着麻花辫,穿着灰蓝色制服的售票员姑娘,像是被唤的不耐烦了,幽幽转过头来,板着脸对着男子道“急什么,这车都是按点发车的。要是你有急,自己开小车好了。”随后眼神又往男子身上撇了眼道“这天气,还穿的这样不热就怪了。”
售票员姑娘,虽然看着年纪不大。却像那些做了几十年售票员一样,练就尖锐的嗓音和那不能惹的脾气。
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似是不能接受这样的回答,说话时一腔怒火“小姑娘,你怎么说话呢。我好好问你,你怎么这样。”
售票员对其视若无睹,男子还想说什么但是被一旁的李慧芳拉着了。然后与男子说了什么后,男子似乎是听进劝了不再说什么。
两人随后像是找到什么共同的话题闲聊起来,女子温柔细语,男子儒雅有度。多美好的画面呀,坐在最后的程炎炎看着这一画面感慨着。可瘦小的手攥成了拳头。她的眼神就像是个审视犯人的警察的眼神,眼前的男女就像是被窥破的隐藏在表面下的罪恶。嫌恶,厌恨。
车子在未察觉间,已经驶出车站。当程炎炎终于从母亲李慧芳的身上移开目光望向那灰蒙蒙的窗外时,眼眶已是通红一片,可却写满了倔强。
这时,一阵一阵的凉风从打开的窗户吹进车里,一扫方才的闷热。照这个情况看,是要下雨了。
程炎炎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象许久,趋于平静后,那抹通红消散殆尽。她瞥眼间,才注意到,她的旁边座位上的人。似乎从她上车以来这个人一直看着窗外,一动不动,他看得认真,以至于她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窗外除了阴暗的天空,和那普通的田野,树木,盖在街道旁的一些房子,普通的并无什么出奇的。程炎炎收回视线打量着身旁的人,他的身上穿着一身校服,因为他侧着身子,程炎炎只看到一个侧影,肤色呈小麦色,坐在座位上要比程炎炎高上一整个头所以应该比较高,但也很瘦,手臂没有一丝多余的肉,皮肤刚刚我好包裹了他的骨骼。陡然,注意到他没被衣服遮住的手臂上满是深浅不一的瘀青和伤痕无一处完好,程炎炎不觉得皱起了眉头。
“好看吗?”一个低沉又冷淡的质问声从程炎炎的身侧传来。看着窗外的人已经转过了脸。陈季安一早感觉到有人打量自己,伴随着愈来愈过强烈的感觉,他终是忍不住的发泄自己的怒火。
“不,……” 程炎炎闻声先是一惊,心里想着极力地去否认什么。可是看到他的脸和脖子,没有一处是完好的肌肤。像是有什么东西扼住了程炎炎的喉咙,长不了口,细白的手在不觉间已经紧紧地握成拳。
陈季安见状,似有似无的轻笑一声后,又转过头看向了窗外。
而程炎炎却像是被什么给定主般,她的眉头紧皱,瞳孔萎缩,面色陡然变得苍白,身体不住的颤抖。脑海里一个高大的男人揪着她的头发,拿着她头狠狠地往墙上撞,随后将她甩在地上,用脚狠狠的踹在她的身上,揣着她的胸口,她的肚子,她的腿,疼的她抽搐的蜷缩成团。他还不愿意放过她,用一脚,又一脚,一脚,又一脚。
陈季安因为感觉到身边奇怪的动静而再次转过了身。当见他见到程炎炎像是被什么吓坏了的模样心里不觉得皱起了眉头,被自己吓到了?看来这次那老不休的把自己打的不轻。
他冷哼一声,随后撇开眼,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