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043 深深爱着你</h1>
靳亦浚由头至尾都没想过要和除了岑小南以外的其他女人订婚。
之所以在靳耀东的质问声前他选择了沉默,其原因之一,是他并不打算和这个称之为他父亲的男人解释过多有关于他的感情事。
其二,他承认他在婚姻大事上,还未做足充分准备。
婚姻并非一定是坟墓。
但是一想到在婚姻里头失去运筹帷幄的能力,这让他暂时还没有非得要定下来的打算。
他不想,倘若在父母感情走向灭亡的那一天,又多出了一个像他一样,只能孤独一人走到黑的可怜孩子。
他在父亲这边可以伪装得冷漠薄情,却不能在打破这一幕变得伤心不已的岑小南面前将自己置之度外。
当她同样以追问的语气想从他这里得到一个回应,她要哭不哭,强装疏离冷淡的模样,落入他耳中,看在他眼里,无不一样令他狂躁得不像他自己。
他赌气一般,对向来聪慧又有点小敏感的她说些容易令人误解的话。
她一怒之下提出分手,他脸色唰地阴沉。
那时心里开始找不到方向,变得焦灼不已。可是又恼怒于她主动提及分手的话。
于是他说了个“好”。
他第一次把她从自己身边推开。
发现她离开香港到内地参加比赛,他内心的愤怒更是燃到极点。
为什么他整宿整宿地想着对自己笑对自己哭的她睡不着,换她却可以像个没事人一样离校参赛。
终于等到她回来,心里不知是对她还是对自己生闷气,他雀跃可以再见回她,又拉不下面子去拖回她的手,告诉她之前那些都是气话。
人声嘈杂的学校食堂,他跨入的次数极少。
就算有,也是在特定的包间和学校领导吃饭。
众目睽睽之下,袁小帅对她表示“同学爱”的一个熊抱,她不但没有推开拒绝,反之笑笑欣然接受。
气得他再也无法冷静旁观,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掐死这对有碍观瞻的男女。
后来父亲的话在他脑海里时不时跳出来刷着存在感。
难道真的和父亲所说的一样,他离了岑小南,就真的没法回到往常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的日子?二十几年的单身生活他不也曾孤独走过。
莫非岑小南一年多的闯入、再离开,会让他从此少了她一个人便无法开心过活?
靳亦浚开始忍。
不再偷偷隔着大老远就为了看她一眼。
不再偷偷想着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再多看到他几眼。
这种偷偷,忍到一个陌生女人亲热地扑上来,携着含羞带怯令人感到造作的反感,说谢谢自己为她办了生日会。
他会为除了岑小南以外的陌生女人办生日会?
为不相干等闲杂人物提供高级消遣,他靳亦浚又不是人傻钱多!
有这种闲情,不如多在公司加班几个小时,省得会有一个可爱女人的音容笑貌总在脑子里漂浮。
事情真相很容易就找到源头。
看来他父亲恨不得为他掐断旧恋情的尾巴很是煞费苦心。
连物色好的新对象的生日会都一并包办,把典型人傻钱多大款范儿的好人好事留名都推给了他。
令他心脏乱跳不安的意外再一次上演。
为什么岑小南会出现在这种私人的生日宴上?
好不容易不动声色把她养得小脸红润,此刻她瘦得让他再一次尝到了心疼的滋味。偏偏还有人不知死活把视线直勾勾投射在她身上。
他又急又怒。
说出来的话更不是不经大脑。
这段时间对她的想念差点如洪水溃堤,慌乱的情绪让他在压抑中不知不觉对她展现了一贯对外人冷峻的一面。
他想不顾一切追回她。
可是,他不想。
他不想真的成为一个离不开岑小南就不能独活的靳亦浚。
得知她带走所有放在靳宅的东西那一刻,世界失去所有色彩也不过如此。
他一个人躲在书房里,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种无谓的坚持有什么意义。
因为深爱,所以知道,即使此刻他俯首去挽回,对感情不容许一丝背叛的她也断然不会再轻易原谅自己。
饭吃不下,饮烈酒成了一时半会可以减半痛苦的好东西。
这种慢性自杀的行为等到他两次因胃出血而入院,才让他清醒了一点。
是他自负地以为,没有爱情,他也可以孑然一身过回从前无欲无求的和尚日子。
但是从他和父亲的谈话被岑小南撞破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再也没有完整过。
哪怕他私底下赞助岑家医院,派人在岑家父母面前旁敲侧击,刺探岑家独生女近来的生活动态如何。
她一直单身的消息也不能让他轻松,反而让他陷入一种自我惩罚的泥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