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醉酒</h1>
飞仔日日跟住陆琛,陆琛过着深居简出的老人家生活,生活作息规律,对女人好似也不感兴趣,身边围着的也是一群兄弟,飞仔提心吊胆,大佬是不是……
晚上打边炉时,飞仔小心翼翼问起阿明。
"那个。"飞仔表情沉重,思量再三还是问出口,"……大佬是不是弯的。"
"他弯?"阿明摇头,"他要直过水泥柱啦。"
"点解大佬都没女人?"
"他有过一个,不过两个人没在一起。他忘不掉那个女仔。"阿明不再说下去,"讲你都不会懂。"
"为什么忘不掉?"飞仔继续追问。
"那个女仔是个狠角色,她捅他一刀。"
"啊。"飞仔疑惑,一颗心揪紧,"她要做掉大佬?"
"捅在这里呀。"阿明点一点心口,也懒得同他啰嗦,忙着给自己夹菜。
飞仔倒是突然想起,有时会看到陆琛盯着一张照片发呆。是从前看海时影的相。相片很旧了,边角都起皱。飞仔悄悄瞄过一眼,一对璧人,相片上的靓仔无疑是自己大佬,靓女笑眼弯弯,穿一件杏白色连衣裙,好乖好靓。飞仔想,大概就是那个女仔。
那日的车震照片还是被不知名人士爆出,在大面积桃红艳蓝的报纸中,人人得见黎珊脸上萌生的潮红与春意,男人压在她身上,留给大家一个背影,这是两条蛇正在交尾。就凭几张照片,她好轻易成为人们口中的“淫妇”,“婊子”,“贱货”。黎珊想,她何德何能获此殊荣,搏尽几百万人眼球。
陆琛看到报纸时愣了一下,随即就派阿明打电话给各个娱乐社施压。还是太晚了,这种事情是压不住的,何况是已经被爆出的照片。铺天盖地的娱乐报道太离谱,一份真,九分假,真真假假,人们幻想着这个有妇之夫多淫荡,多毒辣。传闻,陆太嫁给陆生只为了钱,陆太滥交,陆太患性病,陆太多次堕胎,陆太有严重精神障碍……
流言纷纷,众人凭借一张口就要杀死人,多可怕,又多无奈。
同事聚餐,大家都低头吃紧饭。同事就只是同事,绝对不是朋友。几个女同事离着黎珊远远,好像她身上带着致命的病毒,又脏又毒,男同事也不知道再怎样对待她,气氛极度尴尬。
“抱歉,我去洗手间。”黎珊起身。
大家松口气,继续吃饭。
同北边一班生意伙伴见面,就是讨价还价咯,我帮你销货,你抽几成给我?一帮人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谈了整个晚上都没谈妥当,大家不欢而散,陆琛停车在路边,一个人在车里出神。有人打电话进来,陌生号码。
"你好,我是黎珊个colleague,麻烦你来接下她,阿珊她饮醉……"那边本来还要说下去,却被陆琛打断。
"好。"陆琛急切,"你们在哪边?"
"新记酒楼。"
陆琛赶到时,黎珊已趴在格仔桌布上睡着。
"那我就把她交给你,我还有deadline要赶。"眼镜男揩一揩额上的汗,松口气,总算把这醉女甩开。
"多谢。"
环境嘈杂,隔壁一桌的叫嚷声要掀翻屋顶,几个小孩子在桌边跑来跑去,陆琛抱臂坐在黎珊对面,看她到底能睡多久。看着满桌的残汤剩饭,陆琛才记起今日忙到晚饭都未食,于是再给自己点一道牛河。弥敦道茶餐厅那一晚的记忆闪现,又记起那道未吃到的牛河,那个面颊红红的少女。陆琛突然感伤,时间已经向前行了太多,两个人间的距离似是已经变作永远跨不过的鸿沟。在喧闹声里,黎珊睡着,陆琛觉得现在就很好,她在,自己的一颗心便平静安稳。
渐渐周围的人都吃完饭埋单离开,陆琛捏一捏眉心,看眼表,已经是十二点过半。
"黎珊,黎珊。"陆琛推她背,"不要睡了,我带你回家。"
"……好困。"
"那我们回家睡好不好。"陆琛无奈,只得一边背起她,一边给她拎包。才背着她走过街角,陆琛便听到她喊痛,就着急把她从背上放下,弯身细声询问,"哪里痛?"
黎珊不说话,把脸埋进陆琛衣服里,感受到陆琛胸腔里的跳动。他西衣上冷冽的古龙水味道同淡淡烟味混合,那味道其实极具危险性同侵略性,此刻漫在鼻尖,她却觉好安心。她竟然在这样头号dangerous的人身上找温暖,竟然贪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