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瑜叫住他:“顾导,你对我这么好,不会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吧?”
慕瑜愣了一会儿,回去和闺蜜们分享。
“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她说着就往里面走,身后,顾书墨忽然叫住她:“慕瑜姐。”
“我怕啊。”她回答,“可谁让我未婚夫有钱呢。你知道的,不论哪一行,没有点儿钱都混不下去的。”
这是个“我”字,她想下一个字是“不”。
顾书墨不说话了,两个人结伴走入会场,慕瑜同顾书墨坐在一起,两人目不斜视地盯着屏幕。
他慢慢地写,她细细地猜,到最后一个字,就组成了一句话:我不喜欢你。
她们深有同感,一致认为玩什么都不能玩心,要是真动了情,死期就到了。
慕瑜顿住了半天,才解释说:“我胸小,穿不穿都差不多,所以很容易忘记。”
所有人都说她是天生的大明星,十八岁时演第一部电影,就绽放了光彩。
“是你的内衣……”他像是豁出去了,抬起头来看着她,“你扔在沙发上,被服务员捡到了。”
这句说出口,顾书墨就知道要糟。果然,慕瑜的眼睛亮了一下,说:“哟,你知道得挺清楚啊?”
3
电影是民国背景,慕瑜是女主,她为了这个角色减了五公斤,看起来窈窕消瘦,苍白如纸,美得风情万种。
慕瑜怕他真的爱上自己,点了点头就准备与他擦身而过。有记者叫她的名字:“慕瑜姐,对观众们说句话吧。”
另一个接过话茬道:“少男心,海底针。他一定是喜欢慕瑜,才会这么清纯。”
不喜欢还要说出来,慕瑜腹诽:也
她想把手抽回来,但顾书墨拽得很紧,慕瑜无奈,又因为好奇心重,真去猜起顾书墨到底写了什么。
他很理解地点了点头,被慕瑜瞪了一眼,又连忙说:“不小……”
慕瑜听了,说:“我可不想惹到这样的小男生,万一哭着喊着要我负责,那多没劲儿。”
她睨他一眼,眼波流转,伸手将他困在走道同自己之间。她个子高,可他更高,两人差了大半个头的距离,他连忙蹲了个马步,让自己低下来仰视慕瑜。
慕瑜休养生息了一段时间,每天吃炸鸡火锅,到要去参加电影首映礼时,才发现自己胖了三斤。
顾书墨站在台上接受采访,看到她时视线凝固了一下。
她捏捏自己的“游泳圈”,看着服装师手里捧着的一件小礼服,裙摆是水晶流苏,若是穿上,走动时一定像阳光下的水一样波光潋滟。可这礼服有一个毛病,就是太贴身,所以穿的人那是一点赘肉都万万不能有的。
顾书墨没想到她是这样一个人,于是闭嘴不语。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他被门槛绊住,“咚”的一声摔在了地上。慕瑜要过去扶他,可他立刻起身,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慕瑜半回过头,就看到他脱下外套,走过来披在了她的肩上。介于少年与青年的清冽气息包裹住她,他手臂伸过来,像是将她整个人抱在了怀中。
“没有啊,怎么这样说。”
那天的慕瑜穿了一套燕尾服,头发盘起来,化的妆锋利冶艳,是刺破眼球的嚣张美丽。她一走到红毯上,所有的摄像头都转向她,闪光灯亮成一片星海,她目不斜视,唇边带着一点若有似无的笑,旁若无人地走上了最顶端。
黑暗里,只有屏幕上冷冷淡淡的光。顾书墨眼睛凝视着屏幕,嘴角扬起,像是在聚精会神地看电影,可他的手就那样一笔一划地写着,写得慕瑜掌心发麻,心里发痒。
慕瑜凑近他:“我听不清。”
慕瑜的美,就在于眉眼之间,灵动婉转,演什么是什么。她自己也被自己迷倒了,于是专心致志看着,左侧却伸来一只手,握住她的,在她掌心里慢吞吞地写起了字。
她说完这句,记者还以为有下文,可她已经迤迤然走进去了。身后,顾书墨走过来,问她:“你这样对记者,不怕他们瞎写你吗?”
慕瑜略略愣住,他却已经收回了手,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语速很快地说:“夜里风冷,你不要冻感冒了。”说完这一句话,他脸红到极点,低着头就往外走。
顾书墨脸红得像要滴血。
慕瑜转过头,微微一笑道:“大家好啊。”
“姐!”服装师忍无可忍,“您能靠谱点儿吗?”
慕瑜哈哈大笑,摆了摆手说:“东西送你了,就当是留个纪念吧。”
“慕瑜姐……这是怎么了?”
慕瑜觉得有点儿心虚:“你说我吸着肚子,是不是就看不出来了?”
有个闺蜜说:“他这么清纯?不至于吧,我记得他挺玩得开的呀?”
慕瑜垂着眼,审视地望着他,又勾了勾他的下巴:“顾导,你只比我小三岁,就有代沟了哦。”她说完就放手,挽住他的手臂,嫣然一笑,“所以呀,千万别喜欢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