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我们不可能在一起</h1>
任纾还在数学晚自习老僧入定的时候,被校服口袋的手机震得磕到了下巴。
任绎给她发了条短信。
“在班级做一会儿作业,我半小时以后来接你。”
她揉了揉眼睛,把这十八个字连同两个标点符号看了好一会儿。
“救命,陈老头终于舍得下课了。上她一节课,我觉得我生死簿上得减十年寿命。”
许鸢“哗”得瘫在椅背上,见任纾半点反应也不给、痴痴地盯着手里的手机,立马来了精神抖擞地伸长了脖子。
“你看什么好东西呢?我也要看。”
任纾条件反射地就盖住了手机屏。
“看看看,你什么都要看!我弟弟要来接他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姐,这么清白的事这也值得你八卦吗?”
任纾像是被开启了什么开关,这么长的一段话一口气也未喘。说完,才涨红了脸,气鼓鼓地瞪着许鸢。
徒留许鸢一脸莫名其妙,她伸手在任纾额头摸了摸。
“没发烧啊,你嘴巴叭叭叭什么呢?我什么都没说嘛。”
她委屈地碎碎念,走之前又偷袭了下痴呆般的任纾,“你个神经就慢慢在冷宫等你的皇帝弟弟来临幸你吧,我走啦。”
“你住嘴啊。”
任纾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只做出要打她的动作,便丧气地打开数学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随便翻了一页,不会做,第二题,还是不会,她抬头看了看讲台上被同学围住讲题还没离开的老师,翻开了答案页。
一道题的答案还没研究懂,就收到了许鸢的发来的一张图片。
点开大图,任纾一头雾水。
她只看到任绎模糊的背影,她从不可能认错的,像是在离校门口不远的街道上。
“怎么了?你拍我弟弟干嘛?”
“???你除了你弟眼里就没看见其他人?他前面那俩人中有个是你男朋友诶!”
任纾这才睁大了双眼。任绎右手插在口袋里,左手提着包,并没有直视前方,任纾竟然觉得他周身笼罩着莫名的戾气。
这让她的脊背有些发凉,她连书包都没收拾,直接拿着手机跑了出去。
她在跑的路上给许鸢发了条语音,问是在哪里见到他们的。
许鸢估计听出了她语气里的焦虑,并没有再打趣。
“我妈开车来接的我,你就出了校门往北,等等,说北你也听不懂,你往左,一直走过了第一个红绿灯再往右就好,我感觉是吴睿宣回家的方向……你别急,说不定就是顺路嘛,慢点跑啊。”
任纾说不上来自己什么感觉,比起单纯的疑惑着急,她更有一种什么事都掌控不了的恐惧,她有一种强烈的不安。
这不安,在她远远看到任绎脚底踩着一个人,又试图对吴睿宣动手时,涨到了最高点。
她心里抖得厉害,喊他的名字时,喉咙都在颤抖。
她感觉心底里的某个小洞慢慢裂成了无数块扎人的碎片。
她在怕什么?
她努力忽视任绎那一瞬间无措的眼神,只敢用余光看他一眼,便和吴睿宣一起推车离开。
吴睿宣手上推着车,两人不知在想什么,都没有开口,等两人走出巷子时,任纾才硬着头皮开口。
“我替我弟弟对你还有你朋友说声对不起,我回家一定会管教他的。”
她绞着手指,琢磨着怎么说。
吴睿宣冷静下来以后也有点愧疚,毕竟是徐路先骂的人。
他摆了摆手,“也不完全是你弟弟的错,是阿路的问题,你就,就别怪他了。”
任纾这才抬起头,眼睛里有着盈盈亮光。
“那你,可以拜托他,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家长和学校吗?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过分,但我弟弟,他成绩很好的,不能有污点的,你朋友的医药费我来出,过两天我当面给他道歉好不好,你能不能让他大事化小呀?”
交往期间,任纾何曾用这样低的姿态和他说话。交往?想到这两个字,吴睿宣都觉得讽刺,他看着她,心头涌出一丝苦涩和讽刺,她甚至没问一句,他们为什么打架,只有她弟弟的未来才是天大的事。
“你……不用这样,我们就算分手了,你弟弟也是我的弟弟,我会和阿路好好说的,不会有事的。”
听他这样说,任纾激动地握住了他的手,不停地说谢谢。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倒真像认识很久的朋友。
走了一会儿,任纾在一家超市门口拉住了吴睿宣的车,停了下来。
“说好了,你朋友的医药费一定要让我出好吗?”
“嗯。”虽然吴睿宣觉得没必要,但为了让任纾好受点,还是答应了。
任纾点了点头,有些迟疑地指了指前面的药房,没注意到吴睿宣眼神里一闪而过的雀跃。
“我想进去买点东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