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路灯下,狭长而深邃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温度。
胸前一道红色的血迹,在白色的衬衫上格外显眼。
苏娉儿的视线瞥到这里,心中一惊,急忙从车上下来,跑到他跟前,摸索他胸前的衣物到处翻看:你受伤了?
陆屿森握住她在自己身上巡逻的手,苏娉儿一仰头,看他不当一回事儿似的看着自己,有些急躁的道:你说话呀!
他确实看着她,看着她眼中盈润的水光,毫无掩饰的担忧和害怕,还有她半边脸上残余的红肿。
嘴角的血被她擦干净了,但那里却还有一道浅浅的伤口。
这女人最是爱美,脸上有了口子,不知道该怎么懊恼。
陆屿森记得,陆铭泽用左手打的她。
不是我的。
他道。
苏娉儿一怔,才发现自己表现得过于在意了。
但他今晚奇迹般的出现在她面前,确实让她忘记了先前不愉快的事情。
可不代表她能当事情没发生过。
她的眼神逐渐冷静下来,又带着不自知的幽怨,被他握在手里的指尖离他的心脏位置那么近,近到几乎可以触摸到那种细微的震颤感。
苏娉儿皱皱眉,抽回手,扭头上了车。
没过多久,陆屿森也跟了进来,他坐进来后,车中间的隔板很识相的升起。
他没来的时候,苏娉儿觉得自己有一肚子话想跟他说,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他,真来了,她又觉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看着车窗外不停闪过的路灯,还没开口,先听到了旁边响起的电话铃声。
苏娉儿侧着脸装作看风景的样子,耳朵却支棱着没放过一点响动。
喂。
嗯。
宝媛,我不追究,不代表我不知道,这是最后一次。
简简单单三句话,苏娉儿听在耳朵里翻来覆去的排列组合,想知道对面的人究竟在说什么。
怎么他们的关系听起来好像并不是太好的样子?
但他做了大老板,确实是很忙,这边一个电话刚挂掉,就又一个打了过来。
这回打电话的是个男的。
事情解决了?
陆屿森嗯了一声:谢谢,麻烦你。
对面的人道:客气。不过,我借用狙击手和装备这事儿瞒不过我们家大人,他肯定会告诉陆老先生的,你自己心里有个数。
陆屿森:我知道。
人回来告诉我说你今天救的是个女人,别怪哥们儿好奇,目标摆这么大,不是什么好事儿。
陆屿森余光扫了苏娉儿一眼,这女人身子都快歪成45度角了,还装什么看风景:他以我的名义绑人,就算只是一只猫我也会去,丧家之犬,否则别人当我怕了他。
对面的人心想,救只猫需要亲自出现把自己置身危险吗?
不过他这么说,就权当是呗。
行,先就这么着吧,我挂了。
陆屿森收起电话。
停车。
苏娉儿冷冷道。
但没有老板发话,前面的人不敢动。
苏娉儿拍着隔板叫:我叫你停车听到没有?
车速渐缓,陆屿森道:继续开。
他说完,斜睨向身边炸毛的女人,似乎在指责她去理取闹。
苏娉儿只觉一股无名火在胸腔里乱窜,她瞪了他一眼,转身去抓车门把手,作势要跳。
陆屿森攥住她的手臂一用力,低斥:闹什么?
苏娉儿被他拽的撞到他胸前,唇擦着他的领子过去,他身上的味道直窜进脑海里,仿佛按下了什么开关,一阵热流喷涌而出,苏娉儿不受控的软了身子。
糟了。
她暗骂,竟然忘了这一茬。
苏娉儿咬着唇,害怕一张嘴就是呻吟声飘出来。
陆屿森扶着她的腰,敏锐地发现她喘气声有了变化,低头看去,只见埋在自己胸前的女人面色染了潮红,一点樱唇被她死死咬着,现出了白边儿。
陆屿森面色微变,伸手摸上她的脸探她的温度:他喂你吃东西了?
苏娉儿推他,极力忍耐身体里激涌的热潮:跟你有什么关系?
但她被药物控制,说出口的话变得又软又绵,丝丝黏黏包着糖似的,毫无震慑力。
陆铭泽如果给她吃了什么脑缠的东西,方才就不会是那样的表现,大概只是一般的春药。
想通这一点,陆屿森心中稍定。
苏娉儿那边还在嘴硬:反正不过是春药而已,随便街上拉个男人都能解决啊
她说到一半,陆屿森就掐着她的腰把她正面着自己抱在了腿上。
苏娉儿今晚的旗袍太贴身,为了好看不留内衣痕迹,底下穿的是一条丁字裤,这一动摩擦着他的裤子布料过来,又被凸起的大腿肌肉顶到不该顶的地方,憋着的气顿时泄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