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正在书房,琢磨一副海图,书房还放着几样新奇玩意儿。
“成康你且来看。”看到捕头过来,逸王高兴献宝:“这是千里镜这是海图这些都是航海博谈,是秦卿送来的。”
王爷已经一一看过,特特向捕头展示其精妙之处,随之慎重道:“我已向圣上哥哥呈了帖子,待你我大婚之后,先看看大鸣国土,再去”
他忽而顿住声音,一把握住捕头,有些忧虑:“成康可愿”
捕头答应时原是喝得烂醉,此后两人再未就此问题商讨。逸王一阵紧张,连问询都吞吞吐吐起来:“成康若不愿也无妨,成康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邵健兵尚不能完全从礼教中挣脱出来,但是逸王深情,他还是看得明白。且怎有人肯让眼前这俊美男子眸中星火暗淡?他直面逸王,面上已是坚定:“成康愿随王爷左右。”
妖女第一次使人来告,王爷还在床榻装病不起,邵捕头自然不肯因为此等小事影响王爷养病事宜。第二次则是妖女挟持的那女娘,在邵健兵往来侯府和逸王府时拦在了捕头马前。妖女三年祸害良家男子无数,罪自当诛,可怜那女娘,虽摘除了通合之罪,在这次风波中也被九娘心狠伤到,将养好了却又来为九娘乞愿。
“九娘案已结,秋后即斩,九娘已伏罪,唯有一愿,便是想见官人老爷,求官家成全!”
邵健兵上禀王爷,两人便约了一日,去那监牢探看九娘。
原来那九娘,也结过亲,一年随丈夫外出赏灯,行至那偏僻的路径,遇到一伙歹人。歹人调戏,丈夫怯懦,竟将她贡献于歹人保自己性命!
九娘在丈夫面前被众歹人强迫,她愤恨不过,干脆勾引歹人,把丈夫性命害了。
从此江湖上便有了一个倒采花的淫贼。
九娘根本不信这世间还有忠贞感情,倒采之后也曾“考验”过许多恩爱之侣,莫不让人失望。男女天道之合尚且如此,更不要说逸王与捕头这种男男携手,然而就是她完全不看好的这对,王爷竟肯自戕她认罪伏法,但是心腔激亢,想要与二人说出自己的陈年旧事
“为何偏要去校验他人?”邵健兵听完,皱眉反问:“你二人之事,只是歹人不好,何故不怨歹人,倒怨起携手相伴之人?”
“共患难最好,若不患难,便是缘分已尽,追究歹人之后,或惩或罚或怨都可。怎然你家之事,要他家来偿?”
“若我不试,那些女子岂不被男人欺骗!”九娘仍怀愤恨之心。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相处尚需时日,倘若有人现在不成,三五年后能做,又或者前三十年不成,后三十年能做?或者此人不成,换作他人又成,那你要如何?”逸王问道。
“若是本王当日以死搏命,按你之说,世上尚有忠坚之辈。然你试完,便成离鸾别凤,阴阳两隔,又是如何?”
“好叫你知道,本王当日就没想过以死换命。这又怎么算你以为的忠贞之辈?”
“我要成康,便要陪他长长久久,万万不可把他心拴在我这里,却撒手丢下他一人。不止那日,从今往后,不论何种困难,我都愿他活下去,我也努力活着陪他!”逸王一连串言语,震得妖女茫然不知所措。
“你且好好去赎罪吧。原”逸王住了口,拉起捕头,离开囚室。那被害女娘守在门口而不得入,看到他们出来,远远向他们稽首行了大礼。
死囚之室阴暗难闻,外面则是阳光明媚,逸王拉着成康,看也不看那女娘,直接上了马车轿中。一念之差,也许原本也能得到幸福。
“玄烈”邵健兵看陆鹰奕眉头紧皱,有心哄他高兴,便称他表字以示亲昵。陆鹰奕抓着捕头的手不肯放松,听闻捕头唤他,还是勉力露出笑容,拍了拍他的手背。
“成康,我与你相约五十年,这五十年里,不论如何,你我都要活着”
一个亲吻堵住了未尽之话。邵健兵和逸王欢爱修炼许多,也调整了两个人欢爱姿势,逸王体谅捕头同为男子,自是不会非要卿爱之人总顺从之姿,这亲吻便是两人改观之处,只是捕头尚未从礼教中脱离,心中总有顾虑,实施很少。
见捕头主动亲吻,刚才那些烦杂之事,逸王立刻抛却脑后,见成康轻触就要退缩,又拉了人来加深这个亲吻。
以唇舌之交,在邵健兵的礼教里,便是那等极私密,极浪荡亵玩之事,夫妻间尚且少见,近日被逸王调教,也觉得情发乎于心,难以自矜。但他做下不过瞬息,便面目羞怯,且这青天白日之下,就做此等亲昵之事也不成礼法。
逸王身世显赫,万事随意,边陲又民风开放,除却君臣之道,极少有让他顾虑之事。邵健兵每一次主动,都让他欣喜若狂,当下便在捕头耳边轻吐几字:“成康给我”
把人揽在自己身前,便不亲吻,也交颈依偎,逸王轻啄捕头耳垂脖颈,手早已不安分的探入里衣:“成康怜我”
转身喝令车夫:“先不回府,且去郊外法恩寺。”一来一去至少一个时辰。
邵健兵慌乱,想要阻止,逸王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