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穿过门廊,走到回廊里,泰勒和那个女生在讲话,普蕾妮莎和我插不上什么话,于是四处观看。普蕾尼萨描述着门柱上雕刻的精致,眼睛里闪着光。
我面对着她微笑,余光感到旁边有人经过,不由自主地望了一眼,是一个身材高挑,穿着西装礼服的男士。
身后传来几个男性声音,他们聚成一个小圈子,显然也在评价周围的景物。
突然我感到臀部有转瞬即逝的触感,好像是什么东西掠过了。我转过头一看,身后是空的,我赶紧拧回头,专注地听着普蕾妮莎的描述。
可能是错觉吧,或者行人经过不小心擦过。我没有当一回事。
和普蕾妮莎聊了一会儿,我感觉有些口渴,于是到设立的饮料桌拿水,水是自取的,可能是天气炎热的关系,我连喝了两杯,才回去跟普蕾尼萨讲话。
不一会儿,我发达的循环系统就呼唤洗手间,
普蕾妮莎挤到美食桌去了,人群中没有泰勒的身影,我只好自己寻找卫生间的方向。走到人没有那么多的地方,回廊的路还是弯弯曲曲,完全没有指引。
这时对面走来一位身材高挑,黑色卷发的男子,穿着白衬衣,黑色马甲,脚上一对澄亮的棕色皮鞋。
我们的视线相撞了,他向我点头打招呼,问我怎么样,我回答,很好。
擦肩而过时他停顿了一下,想说些什么的样子,出于礼貌我也停下,回看他。
他湖绿色的眼睛关切地望着我,询问我是不是在找洗手间的方向,我惊讶地反问他怎么知道,他微笑道,看我一个人东张西望的,不难猜中。
他提出带我去洗手间,说他不介意举手之劳帮助一个美丽的女士。
我不想劳烦他,耐不住他坚持,路上他向我抱歉说,圣彼得的指引工作做的实在很差。
我注意到他比我高出一个头,侧身对我说话,声音低沉厚重。他跟我走得很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麝香味。应该是喷了古龙水。
“是啊,真令人讨厌。”我回答说。
他话锋一转,说还没有自我介绍过,他的名字是亨利。
我告诉他我叫伊迪丝。
“伊迪丝?可真是个淑女的名字。”
我笑了笑,说我的父亲希望我做一个优雅的女性。
他说:“作为一个东方女性,你确实非常优雅。”
在他的注视下,我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不知该怎么应对他直白的恭维,最后只得说了声谢谢。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洗手间的位置,亨利说“到了”,我才反应过来。
他耐心地给我又指了一遍回去的路才离开。
他走以后,我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我平时哪有那么容易紧张,偏偏在他面前变得特别矜持小心。
我从洗手间出来,看了看手表,这时天已经暗下来,时间到了下午七点了,我走回到人聚集的地方。奇怪的是,我没有看见任何年长教师在,目光所及都是年轻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