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林远一直没有理陈大柱,陈大柱变着花样哄他开心林远的脸皮愣是没有动一下。闷不吭声地坐在饭桌前备课。
但是备课又备不进去,林远心里烦躁,被陈大柱在旁边这么一影响,心情更差了。但是样子还是要做一下的,绝对不能让陈大柱看出来他的心绪早就已经被扰乱了。
陈大柱可怜兮兮的,一下子忙东一下子忙西,恨不得把家务都干了,干完一项家务就跑到林远面前找存在感,试图用体力劳动的成果来让林远像平时一样夸奖他。可惜林远定力太强了,这点小伎俩不奏效。
晚上洗澡,林远照样跟在小泥鳅后面洗,顺手把他俩的衣服也洗了,陈大柱可怜巴巴地跟在他后头转,林远连一个眼角都没分给他。
锅里还剩半锅水,灶里还有一点火在那里所以水倒是没凉。陈大柱赶紧去洗一个战斗澡。搞完回到房间,林远抱着小泥鳅上床去了,两人凑在一块看书。
小泥鳅聪明,这个年纪又是记性最好的时候,林远专门给他买一些简单的故事书,早上起床之后晚上睡觉之前都会带他看一两篇小故事。
现在小泥鳅已经认识不少常用字了。
看完该睡觉了,林远给小泥鳅整理一下枕头,把他塞到被子里去。小泥鳅悄悄看了他爹一眼,凑在林远耳边说:“老爹好可怜哦。”
林远拉被子的手一顿,冷声说:“别理他。”
没有控制声音大小,这话就是故意说给陈大柱听的。
小泥鳅递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给他爹,假假地闭上眼睛。
陈大柱见他儿子产生不了软化剂的作用,只好先躺到床上去,看着林远清瘦的后背发呆。
林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五点多突然惊醒,不知道是做了噩梦还是别的,脑壳有点痛。
起来的时候陈大柱不在床上。林远一愣,赶紧下去,拖鞋都没穿好就跑出门口。
天色暗沉沉的,林远站在门口处看向外面,陈大柱弯着腰,用手接着水泵里流出的水在洗脸。
林远的心总算松快一点,刚要转身回去,就跟闻声站起来的陈大柱看了个对眼。
林远气头上呢,没想理他,陈大柱赶紧抓住机会,大跨步过来,在林远踏进卧室之前拉住他。
“阿远”
林远挣了挣,没挣开陈大柱的手,“你做什么!快松开我要进去睡了!”
“不松。”陈大柱竟然无师自通学会了耍赖,“你不生气了我就让你回去睡觉。”
林远没开口了,但是眼神明晃晃显示着:怎么可能不生气,你做梦呢?
“你起来这么早干什么?”
“我想早点去买菜早点走。”
林远火气又起来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陈大柱低头,一看林远脚下,穿着一大一小两只鞋子,穿着小鞋子那只脚,后脚掌估计都是灰尘了。陈大柱心疼不已:“我怕你看着我走心里难受。”
林远没吭声,陈大柱手上力道松了,他甩开陈大柱的手进了卧室。
陈大柱去找了一条湿毛巾进来,林远刚脱鞋,准备找个纸巾擦一下,陈大柱就蹲下来抓着他的脚踝给他擦脚。
一滴水珠滴下来,像是砸在陈大柱心里,“陈大柱你怎么这么蠢呢。”
“是我不好我不好!”
林远又不说话了,收起脚躺到被窝里去。
陈大柱给他掖了一下被子,匆匆往外跑,过了五分钟回来,脱了鞋又陪着林远睡。
林远生气的时候反而睡的快,心里疲累,脑袋也昏沉,感受到后背暖烘烘的,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陈大柱走的时候林远还没起床,他啥也不用拿,一身轻松,到了工作的地方,负责人开了一辆宝马在那里等他。
陈大柱还没坐过这种四轮车呢,虽然感觉到新奇,但是面部表情做的好,有种宠辱不惊的感觉。负责人看着,心里对陈大柱是十二分的满意。
到了老板那里,陈大柱看了一下,打手有十二个,个个都架势十足,但是没有一个像他这么高这么壮的。老板显然对他很满意,还问他:“你愿不愿意来做我的保镖?一个月五千块工资。”
陈大柱摇摇头,要是他做了保镖,家里恐怕要被林老师的泪水淹了。他舍不得。
老板也没觉得可惜,毕竟这世界上又不缺像陈大柱这么大块头的人。只不过这陈大柱合他眼缘他就随口问问而已。
十四人坐三部车,一部奥迪跑车是老板装逼用的,陈大柱跟两个老板的私人保镖坐在后面,算是殊荣了。
负责人开着宝马在后面,也载着几个人。再后一点,是一辆面包车,挤着剩下的打手。
一群人浩浩荡荡前往目的地,那是一个以混乱着称的居民区。
里面公共设施极差,各种地摊小贩随处可见,时不时还有几个非主流骑着摩托着开着呼啸而过,看到两辆名贵的车开在这凹凸不平的水泥路上,还吹了个口哨。
那个欠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