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qi灵

    渺然云雾间，苍翠高山巍峨耸立，与别处与众不同的是它山脚与山腰处尽是梯田，一层层颜色堆叠，色泽鲜艳，如同被打翻的调色盘。在雾霭缭绕下，宛若瑶池仙境。

    幽天峰是栽种灵植处，峰主琼玑真人是收徒当天在太极殿中唯一的女性，水木双脉，已至丹境。

    那日掌门应承下挽风要求，讳莫如深也未曾探究其因，将他留在与翰墨阁最近的幽天峰，作为琼玑真人记名弟子。

    身为天赋最高的开悟者，最终却是如此结果，归元宗中流言四起，甚至有人言之凿凿说那天灵水脉不过是伪灵脉，被掌门发现他只是连灵脉都不曾有的废物后，为了掩饰错误才留于内门打杂。嚼舌根子的话被在场峰主压制过一段时间，虽是安宁下去，但背地里却传得越发不堪。

    而这故事的主角，只在当天分配院落时露过面，随后便进入翰墨阁三月不曾出过。

    翰墨阁本体亦是远古战争时留下的法宝，共计九层，作为归元宗几千年来知识汇集处，即便是最底下也大的惊人，挽风在大厅看明白书籍排放顺序和查阅方式，从索引的最开始进行阅读。

    作为对周围敏感的人，挽风很快就察觉到塔内不同寻常之处，这里的灵气含量过于少了，而充斥其间的是另一种更加强大精纯气息。因为无知，所以才会妄加猜测，知晓答案前这都是没必要的浪费时间。在幻心玉的作用下挽风将疑惑记住，随后日升月落，他丝毫没有分心，像机器般无休止的重复拿起书或玉简阅读，然后放下的动作。

    修行之人耳聪目明机敏过人，这幅身体又是特别中的特别，再加上挽风结合记忆宫殿理论知识，在很短时间便掌握过目不忘的速记能力，复制粘贴般简单迅速在书海中横扫。

    按照一楼大厅中公告，因翰墨阁中不乏在阅读过程中有所顿悟就地修行之人，所以每个人都处于互不干涉的独立空间中，只是通过玉符为令进行搜索，然后通过一种叫做“墨虫”的无意识傀儡进行书籍和玉符运送。

    而这样安静的日子终于有一天被打破，挽风居然被搭话了。

    “喂，你就是开悟者。”那人的声音很清脆，只是似乎有些不太熟练，略显含糊且生硬。他说完这句话后，没有等到挽风回答，反而继续自言自语。“呼呼，怎么可能会有开悟者。”

    “为什么不可能会有？”挽风放下手中陈旧竹简，他神色依旧看不出情绪，只是小指无意识动了两下。

    “因为，开悟者本身就是被人类创造出来的啊。”

    此话一出，连挽风都有些惊了。诚然，这只是他为隐瞒真实身份而利用的说辞，但完全没有想到连这个词的存在都是假的。

    “创造？”

    “嗯~对呀，就像人间的皇帝总会给自己安真龙天子的身份一样嘛。”

    对话间，挽风只觉越发糊涂。开悟者这个词最初是从九灵子那里听说，随后韩墨生在给他讲趣事时也有提到。据说开悟者是得天眷顾，洗经伐脉后灵根单一的智者，对天道感悟极深，在传闻中皆是修界大能。

    “欸？！！”

    似乎是察觉到挽风疑惑，说话的声音又笑了一阵，这才缓缓道。

    “我不知晓旁人如何，但这世上第一个所谓开悟者名头便是他为自己安的。”

    “他又是谁？”

    “唔嗯，不就是封奕么。”

    突然间挽风恍然顿悟，原来在修界传闻中玄之又玄的开悟者，竟然只是门派领头人为自己披上的假象，难怪判断条件越来越严苛，难怪千百年都未再出一个。原来这本身就是不存在的东西，被有心人利用后便三人成虎，说的像真的一样。

    想到这里，他突然察觉到重点。

    “你是谁？”

    “我？嗯我是谁呢。”那个声音显得非常迷茫，过了许久，久到挽风都以为他已经离开。“我是，翰墨阁。”

    器灵？！

    虽说万物皆有灵，但最难拥有意识的便是本就没生命的物体。或许千百年过去他们都只是一团懵懂意识，而现在这个能够与自己交谈的人，知道上古战役的器灵，他存在了多久？

    见挽风不说话，那个声音也安静下来，半晌他才又忍不住先行开口。

    “奇怪，真奇怪。你并非龙族，为何又有龙珠相护，你身上龙息从何而来？”

    “龙珠辰龙辰龙。”提起这个，挽风便察觉到强烈的违和感，他被韩墨生吸取先天灵气后，在九灵子洞府醒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他的记忆一片空白，只记得这个名字和一个约定。“修为碎丹成婴后有何不同？”

    “哈？？”那人显然没到挽风话题的跳跃性，不过依旧老老实实回答。“勉强算是步入修途，炼出元神，出入泥丸宫。”

    “泥丸宫意识海。”抓住关键词后，挽风反复念叨许多遍，过于强烈的情绪起伏竟让幻心玉产生一丝裂痕。“我失去了一段记忆，可能需要到达婴境才能回答你的问题了。”

    对话进行到这里，那人似乎兴趣更重，说话也明显利索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