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
如果让我说下去”
时光荏苒,当卡拉维尔再次心急如焚地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已是五年过去了。
远在雪原的他日夜兼程地赶回来,连一瞬都没有合过眼。
他不信!他不信如传讯符所说的,霍克危在旦夕,就因为屡屡拒婚而招人嫉恨!东西方大陆上知名的魔法师他都认识,他不相信有人能破得了他亲手布下的防御结界!
他不信!
然而不知何时,泪水盈满了他的双眸,多年来冷静自持的心也动摇了。这五年间,他走过天南地北,甚至远到深海中整整借住了一年,他越想要忘记,却越记得清晰。
记得和霍克相处的一切,记得幼小的他坚韧不拔,日夜训练也从不叫苦;少年的他聪慧过人,触类旁通,成年的他,不,是接近成年的他,英俊从容,专注而深情
卡拉维尔叹了口气,低头俯瞰着似乎一点未变的庄园,往最中心的城堡飞去。
他能感觉到自己布下的结界并没有被破坏,心也定了一些。但转念又想,这会不会是骗他回来的把戏?
掠过钟楼,掠过中庭,便到了主卧的露台。
卡拉维尔轻轻降落在上,拨开窗纱,赫然见到守候多时的管家吉尔跪在地上。
“大人,大人您终于回来了。”
声音发颤,脸色苍白,无一不预示着事情的严重,卡拉维尔朝他摆摆手,快步往房内走去。
“老爷他已经这样好几天了”
跟在后头的管家声音有些激动的哽咽,在他们眼中,卡拉维尔是比老爷,甚至前代的老爷更为无所不能的存在,仿佛只要他一到场,再大的难题都能迎刃而解。
然而面前的人却猛地顿住了脚步,身体轻微晃动,身侧拳头握紧,就因为见到大床上昏迷不醒的瘦弱男人。
“这样多久了?”
卡拉维尔的声音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他定了定心神,慢慢走上前去,伸手轻抚床上的霍克。
脸颊消瘦,眼下青黑,嘴唇发紫,身体他微微挑开衣服,身体上有黑色的斑点,这明显是中了有毒的诅咒。但关键是,施咒者是谁?
能绕过他的结界,除了是亲近到毫无防备的人以外,恐怕就是难得一见的高手吧?
“三不,四天了。”
吉尔定了定神,开始整理思绪:“四天前的早上还好好的,老爷例行巡视庄园,然后中午接见了一位来自西方大陆的商人,接着便在书房里办公,但一直到下午都没有传召我们,我觉得有些奇怪,就去敲门问老爷是否需要伺候,结果就见到老爷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神智不清。”
“抽搐?那时他有没有呕吐?房间里有什么新增的东西?”
卡拉维尔将床上的人搂了起来,翻起他的眼皮查看,又凑近了去闻他嘴里的气味。
“这个,有的,我记得地毯上有一滩污渍,记得是浅蓝色的。新增的东西?靠近两点的时候,女仆美琳给老爷送了一封信,是从都城寄过来的,盖着深蓝色的印戳,应该是普鲁斯大人家的。”
“哦?信还在吗?拿过来给我。”
这般前后结合,卡拉维尔大概知道霍克是中了什么咒。
在看到信件之后他更加确认了,怪不得可以绕开他的结界,原来是附着在信上的文字咒。印戳便是封印,在没打开之前都是一封普通的信。
至于缘由,卡拉维尔看了看床上即便憔悴不堪还是轮廓英俊的男人,苦笑了下,都怪这小子长得太招人,家大业大,加上容貌好看,脾气温和,是多少未婚少女们的梦中情人啊,偏偏这人来一个拒一个,从不手软,遇着偏激的便因爱生恨了。
床上的人仿佛听到他内心的责备,眼皮动了动,喉间发出一丝难受的呻吟,卡拉维尔让吉尔去准备大量的热水,自己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几瓶药粉,迎着阳光,马上配制起来。
解毒对他来说轻而易举,虽然他的声名在外多数是因为犀利的攻击魔法,很少人知道其实在制药上他也是个天才。
不消半小时,他便配置好了浅灰色的解毒溶液。当他晃了晃里头的药水,转过身去想要喂人喝了的时候,却发现不知何时霍克已经醒了,拼命睁大着眼睛紧紧地望着他,那神色,那眼里溢满的怀念和爱恋,看得他人浑身一震,只觉得颤栗从脚传到头,脸颊瞬间就发烫了。
“你”他觉得喉间发紧,忍不住别开视线。
“叔父真的是你?我是不是在做梦?”
霍克朝他艰难地伸出手臂,挣扎着要坐起来,“我我又见到你了太好了我真的死而无憾了”
“闭嘴!什么死不死的!”
卡拉维尔立马走了过去,握住他伸过来的手,想责骂他又不忍,只能像以前哄孩子那样,柔声劝道:
“我马上给你解咒,你先躺下好不好?”
霍克摇头,眼神一刻都不舍得离开,并艰难地反握着卡拉维尔的手,因为中毒,他的体力很差,只这么倒腾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