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林芙月很快调整好状态投入了学习,只是每天的日程都留出了与父亲视频的时间。
尽管没有公布脱单消息,校园里仰望高岭之花的男生们还是陆续觉察出了女神状态的改变,一个个痛心疾首。
毕竟,他们从来没能看到过这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明媚的Luna!
完全没发觉身边男生们异样的目光,每次一下课,林芙月就匆匆收拾好东西往住处赶。
时光一晃又是一年。
今天下课有些晚,等林芙月回到住处都将近8点了。国内正是早上,父亲已经起床锻炼结束,正在吃早餐。
在外面有些不好意思视频,林芙月刚打开房子大门,就迫不及待地发起视频请求。
只可惜接起来的不是她心心念念的爱人,而是岳临渊。
“好久不见。”凭神态一眼认出不同的林芙月淡定地打招呼,“最近很少看见你。”
屏幕里男人姿态闲适地靠在沙发上,用向来习惯的嗤笑开头,“哼……你们倒是如胶似漆,一天不见都不行。”
随手把包挂起,林芙月笑着打趣,“怎么?你嫉妒呀?”
收获的是一个巨大的白眼。
其实林芙月与岳临渊并无太多话题可聊,太多伤害隔阂在两人中间,避无可避,且时至今日林芙月也不能猜透岳临渊的想法,自然还是对他保留了警惕。
仿佛感觉不到空气中的微妙,岳临渊一手支颐,神色自若,聊天般道:“我很好奇,你怎么能这么淡定,任由他们天天追着我,想让林风行和我融合?”
视频那端,女孩困惑地歪了歪头,像是不明白他何出此言,“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融合你显然是个对爸爸更好的选择,不是吗?”
“那你有没有想过……”岳临渊凝视女孩,慢悠悠地说,“融合前,你还能把我和他分开。融合后,以前对你做的那些事,可就都是他做的了。你不恨吗?”
“……”
蛇咝咝吐信,转述着恶魔的低语:“多狡猾的人啊。”
“明明恶事做尽,只不过因为另一重身份对你好一点,你便好似得到了救赎,感激涕零、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献祭给他。”
“天真。”
似乎被堵得无话可说,女孩沉默着,连眼睫都低垂下来,遮挡住眸中的神色。
得意的毒蛇恨不得穿越重洋,盘绕去女孩耳边,把毒液化成话语顺着她的耳注入脑髓。
“你们现在多好啊,缠缠绵绵,坏人都由我来当,他永远是那个光风霁月、温柔体贴的好人。”
“若是我与他合为一体,你哪天记起受过的委屈时,还能去恨谁呢?”
听到此处,林芙月抬起头,不避不让,直视岳临渊道:“我只是确信——比起爱自己,他更爱我。”
“我也很爱他。而你……”她眼睛一眨不眨,斩钉截铁地说,“我恨你。”
明明只是三两句简短的话语,大张的蛇口却就此被女孩轻描淡写地捏上,蛇牙滴答毒液,只在地上灼起轻烟。
男人撇开了轻浮的神色,阴沉道:“你恨我?”
“我恨你。”
“……会一直恨吗?”
“会一直恨。”
听到林芙月这样说,岳临渊竟咧开嘴角,语气异常缱绻地道:“那就说好了。”
“你要一直、一直恨我,永远不要原谅。”
直到视讯挂断,林芙月才低低地叹息:“我永远不会原谅……说好了,我会一直一直——记得你。”
而她自然也无法看到岳临渊幽深的眼神。
他的小苹果,小月亮,离得太远了。远得他觉得这世界越来越索然无味。
嘲讽地挑了挑嘴角,岳临渊打开手机,翻出林芙月的照片看着发呆。
深渊里的鬼,果然还是不该妄想天上的月亮。林风行的大海能够将月亮拥入怀中,而他的暗渊只会让月亮暗淡、陨落。
看了许久,晕眩感袭来,岳临渊安静地闭上眼,任由意识坠入黑暗。当他睁眼,嶙峋山脉勾勒出更深沉的线条,重复了无数遍的哀声空茫地飘荡着。
也许地狱都比这里热闹吧,岳临渊面无表情地想。许久,他扬了扬左手,一座山峦无声息地裂开,碎块散乱地缓缓上浮,似呢喃似哀求的声音影影绰绰地跟随而去。
周遭又寂静了几分,神情不明的男人任由自己沉浸其中,恍惚间仿佛又变回了那个与黑暗融为一体的“鬼”。
林风行梦见了墓碑。走近后,他看到那是妻子的墓。
“秀敏……”他跪在墓前磕了三个头,面对妻子,林风行无法不愧疚。
磕下第三个头起身,林风行讶然发现场景一转,他站在了旧时的小屋中,挺着已有了几分显怀的孕肚的妻子正背对他于厨房中忙碌。
秀敏?林风行想张嘴喊,却发现不行,他的身体已不受自己控制。
“风行,过来端下菜,准备开饭啦!”女子熟稔地唤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