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秀敏发过誓,我要当一个最好的父亲,永远爱着月宝,护着月宝。可是我变成了一个最差劲的父亲,我对月宝已不再是父女之情,而是掺杂了不纯的心思。
我真的是,最差劲的父亲了。”
……
“我再次约见了雷德,他问我需要怎样的帮助。我说,只要能让我不伤害月宝,怎样都好。
他便告诉我,既然事情已经发展至此,那么我也不必太过惊慌,神经紧绷,我只不过是爱上一个不能爱的人。月宝肯定是个值得爱的女孩,她那么好,爱上她并不是什么不可理喻之事。
当然,月宝是我的宝贝,她怎么可能不好。
雷德说,既然我不想造成伤害,那么现在我需要学会的是放手,放弃这段感情。每一段爱情的终点都含有亲情,而我要做的,就是把这份爱情化为亲情。这很困难,也会很痛苦,特别是我与月宝相处的时间很多,这是很考验意志力的一件事。
爱是克制。雷德说,这一点我做得很好,虽然也许是父亲的天性在抑制我的冲动,但这仍然帮助我没有做出不可挽回之事,同时也表现出了我拥有强大的意志力,这对我很有帮助。
我们进行了为期半年的尝试。
我们不谈论我对月宝的爱情,只讨论亲情。我向雷德展示月宝从小到大的照片,回忆每张照片里的故事,夸赞她的乖巧伶俐,像每一个为自己孩子骄傲的父亲。
我给了自己更多的工作,空余时间也很少待在家里,以应酬的名义离开家去做健身,消耗掉体力与精力,让自己没功夫想东想西。
我每一天都要对自己暗示,是的,我喜欢她,但是我不想喜欢了。我不是她男人,我是她全心全意信赖的爸爸,我要守护她。
我开始频繁地想秀敏。每当我察觉到我在如同想情人般想月宝时,我就会强迫自己想秀敏。
秀敏对我有恩有情,我亦对她情深意重。月宝是秀敏与我共同的宝贝,我决不能辜负秀敏。
这一切努力,通通比不过月宝眼泪汪汪的一句控诉。
‘爸爸,你不爱月宝了吗?’她的眼睛像一口刚凿开的井,泪水哗哗直涌,‘你最近都不关心月宝了,是要给月宝找新妈妈了吗?’
我看得心都碎了,碎屑一片片扎得我浑身都疼。我怎么能忘记月宝是多么敏锐的孩子呢?这些日子为了淡化对她的情意,我尽量不着痕迹地减少了与她相处的时间,甚至都不敢去听和她相关的信息,落在月宝眼里自然是我不再关爱她的表现。
雷德也曾建议我另找一个伴侣来转移注意力,只是我没有找到一个顺心的,与她们见面只能是更加对比出了月宝的好,我便也只能作罢。
月宝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她的眼泪可说是罕见,说明她此刻真的是伤心了。我与她相处的时间减少了,固然是淡化了我对她的情意,但对不明就里的月宝来说,就是她与唯一的亲人好不容易能够安稳度日的时间又变少了。我怎能这么自私呢?”
……
“我恢复了平常与月宝相处的时间,她也渐渐快乐起来。我如同饮着加了蜂蜜的砒霜,一边因为她的快乐而快乐,一边因为自己的求而不得夜不能寐。
我也劝自己,这么难过了为什么还放不下呢?为什么就放不开手呢?
也许是不甘心,也许是不够爱,也许是我已经病入膏肓……那个女人当年也有过这般煎熬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若我做出了如她那般的事,月宝定会如我当年那样绝望,因她的亲人背叛了她的信任伤害了她……
谁都不能伤害月宝。包括我。”
……
“我同雷德说了这件事,他无奈地对我说两者相害选其轻,让我冷静一些。我冷静不了,我痛恨这样对女儿抱着罪恶念头的自己,他让我不能够当一个好爸爸,陪伴在月宝身边。
我想要彻底一些。于是我问雷德,有没有办法让我忘记,忘记我对月宝的情意,只记得我是一个好爸爸。雷德起初只说没有,让我不要急躁,循序渐进来一定会有效果。但我威胁他,说要是你不帮我,我就去找别人帮忙,如果出了什么事,那么都是你的错。
其实雷德并不怕我的威胁,但他看出了我心意已决,担心我真的莽撞地找其他人胡来,迫不得已地答应了我。我对不起他,为了月宝,我不得不坚定下来。
雷德告诉我,他可以为我催眠,施加暗示淡化我对月宝的情意,将一切都还原到我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意之前,只是风险很高,他不能预料到失败的话会造成什么后果。
风险不算什么,只要月宝没有受伤害的风险就足够了。
我预约了明天。这本日记将随着我的妄念一同封存,我本想将它毁去,但雷德劝我留下来,找个妥善之处安放,以便若是有天我的记忆恢复,可用它来提醒我自己冷静、克制。
明天我就会忘记我作为一个男人在爱着月宝了,抱歉,月宝,这段时间曾让你不开心。不过很快就好了,你的好爸爸很快就会回来,一切都会恢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