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将他吞吃入腹。
那一刻,杜泽完全理解了萌主之前不放龙族形态出来的苦心,这尼玛比无节操的魔族形态还要难以支架,魔族顶多是欺负一下他,而龙族根本是不会停啊!
大约是知道在马车上把杜泽折腾得有些狠,或者是今天在马车中的相对运动已经让萌主心满意足,银龙舔够了味道后就堪堪放过某只蠢萌。被舔得晶莹透亮一身麝香的杜泽只觉得自己连走路都会打滑,精神上和**上的双重刺激让原本就没完全恢复的身体很快就疲惫了,杜泽枕着银龙修长的脖颈,眼睛一闭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的汇报平淡无波,第四重天的执政官没能再拿出多余的宝箱。由于之前已经收过一箱光明元素了,总督也没多说什么。艾利克不知道为何显得有些心事重重,杜泽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然后被修掰着头扭回去。
“不用管他。”修嘁了一声。“那个废物昨天跟踪我,我走后接管了人手,但一颗光明元素都没采集到就跑回来了。”
杜泽望着黑沉沉的天,由于光明元素的过度征收,此时明明该是一天中最亮的正午,第四重天看起来却像是刚天亮一样。征收光明等恒于散布黑暗,对于正直善良的圣子来说,让他用其他生灵的鲜血来书写荣誉,大约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在出发之际,有天族侍卫来告诉修和杜泽:由于第二重天比第三重天要近,所以下一个目的地是第二重天。杜泽起先还没多大感觉,当穿过白墙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从第四重天到第二重天,其间存在着一种怎样可怕的差距。
如果说第四重天是黎明,那第二重天根本就是黎明前那段最漆黑的黑夜。浓郁的黑暗元素铺满了天地,天空中的太阳完全变成了月亮一般的存在,明明在那里发光发热,却只能照亮附近的一小圈。视野所及全是或浓或淡的黑暗,给人以一种极其压抑的感觉,偶尔晃过车窗外的树都是枯死的。看到这样的景象,杜泽连呼吸都感到沉重——这样的地方真的会有生灵存在吗?
为了看清道路,马车队蒙上了一层浅浅的光来驱散黑暗。一直在看窗外的杜泽突然看到了数个影子一闪而过,他探出上半身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黑暗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像是鞋底蹭过石头发出的轻响,又像是袍角相互摩擦的细声,在连绵的黑暗里,有多重影子正摇晃着向这边接近。由于马车队这边的浅光,衬得对面的黑暗更加深邃,杜泽睁大了眼睛,适应了好一阵子才勉强看清那些黑影,然后因为太过震惊而忘了呼吸。
那些大大小小的黑影都是披着斗篷的……人?杜泽根本不能确定他看到的是否真的是活物,那些人穿戴着破烂的斗篷,垂下的手瘦细得仿佛一折就断。他们跌跌撞撞地走着、跟随着马车,风吹开了他们的斗篷,露出可以数清肋骨数量的干扁躯体,上面全是腐烂的疮口——那些追逐马车的人简直像是一群披着一层腐烂死皮的骷髅。
杜泽很快就被修拉了回去,修不悦地抚上黑发青年微微发红的皮肤,那是被黑暗元素侵蚀的痕迹——外面的黑暗元素已经浓郁到呆久了就会被侵蚀的程度。杜泽呆呆地看着修,他的思绪还残留在刚刚的惊鸿一幕上:越来越多的人聚集着跟在马车队后面,一人的兜帽无意中滑下,露出一张溃烂的脸,那人直勾勾地望着马车队,像是逐日的夸父,浑浊的眼睛中充满着对光明的无尽渴望。
“你觉得……”杜泽开口时才发现自己哑得不像样。“那些是什么?”
修将药水涂在杜泽发红的皮肤上。“这里的平民吧。”
没有光明,四周全是腐蚀性的黑暗元素,杜泽完全无法想象第二重天的生灵在这里是怎么生活的。虽然早就知道征收光明元素代表了什么,但真正面对时,无论是完全见不到光亮和生机的大地,还是为了一点光明而蹒跚跟随马车的生灵,都让杜泽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苦涩。
马车一震,停住了,一直跟着马车队的民众也颤颤巍巍地停下脚步,围在远方小心翼翼地看着这边。王城的情况没比其他地方好多少,一样是黑压压的被黑暗元素笼罩,杜泽眨了眨眼,才看到其实已经有一列同样披着斗篷的人在前方等候着他们了。与后方的那些民众相比,那些人的斗篷虽然没那么破烂,却也在黑暗元素的侵蚀下慢慢腐化。
所有人都下了车,总督毫不掩饰他对第二重天的嫌恶,在此地的执政官向他下跪的时候,厌恶道:“你们马上去清点光明元素,在今天之内把光明上缴了,这种鬼地方我不想再待一天。”
跪在地上的执政官颤抖了一下,他抬起头来,露出一张面黄肌瘦的脸。
“大人……您应该看到了,我们真的已经没有光明了。再抽取光明元素的话,黑暗将会完全笼罩第二重天,这里将会成为像第一重天那样的死地。”执政官流下了泪水:“请您稍稍宽恕我们一点好么……?”
面对执政官卑微的祈求,总督无动于衷。此情此景终于让正直善良的圣子看不下去了,艾利克走到总督对面,年轻英俊的脸庞上尽是隐忍的愤怒。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艾利克的目光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