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巩常白赶到纪念这里时,纪念那副失魂落魄的憔悴样子真把他吓得不轻。
巩常白为了确定几家可靠又足以保密的实验室,是又忙了两天才联系纪念的。结果没想到就只过了这么两天,纪念接他电话时候的声音奄奄一息得就好像快死了一样,而且语无伦次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巩常白只听出来那棺材里似乎发生了什么问题,现在的情况十分不好。他担心得不得了,立刻就冲出去包了架私人飞机去了纪念那儿。
到了之后,巩常白怎么叫门纪念也不应。急切之下他只好动用了纪念很早之前曾经开过给他的紧急进入权限自己进去了房子里,进去后就直奔纪念存放他那些收藏的大金字塔房间——巩常白知道纪念一定是把那石棺放在了这里,现在不知道纪念怎样,就先去看看石棺那里有没有线索。
结果巩常白进去金字塔房间后发现纪念就在那里,他靠坐在石棺后面的地上,整个人看起来也如同电话里的声音一样像是快要死了一般。
纪念双目无神,胡子拉渣,嘴唇满是干皮,脸上罩着一层黑气,也不知是从前一个电话后的什么时候就开始不吃不喝地呆在这里了。但巩常白看他这样子倒是多少方向了一点心,因为可以看出来纪念这样应该只是因为棺中的他看上的那实体发生了什么损坏所以受了刺激,而不是发生什么古尸尸变或者棺中有未知病菌传染扩散这种恐怖的事件伤害到了纪念。
巩常白这才有心情去看了一眼打开着的石棺里面,结果也被棺中的情况震惊了一下——棺中那曾经如梦幻般美丽的透明液体如今已经完全变成了一棺污水,那种完全和工厂中未处理过的排污废水一样的乌黑发灰的颜色,简直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好像闻到了排污废水般的奇怪臭味。巩常白连忙蹲下身抓住纪念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纪念被他这样近距离地逼问,才勉强清醒了些,看着巩常白眼泪就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话依旧说得颠三倒四,“没了什么都没了老白我想要的结果就这样如果不是我非要就不会”
巩常白见纪念这样也知道他受得刺激太大,石棺里他心心念念想要的那么美的一个人就这么变成了一滩污水确实也太让人受不了。巩常白这也顾不上棺材里的情况了,忙抱住纪念安慰他说:“咱们谁都没遇到过这种事,现在变成这样也不是你的错,别想太多了。”
纪念却依然颓丧自责:“怎么会不是我的错。他好好的在那儿,三千年,要不是我非要想带走他,也不会”
巩常白轻拍纪念的后背,安慰道:“不是你的错,当然不是你的错。要怪也怪我,不该对那地方动心思。可话又说回来,就算不是我们,总有一天那儿也会被别人发现的,最后会怎么样谁又说得准?天意如此,他在那儿呆了三千年,也该羽化了。他这是借你的手帮他,不然怎么会单单只让我们看见他呢。”说着他抬头看那石棺,也是叹息,不为钱财如今大幅下降,只单纯说这样美丽珍贵的事物就这么毁去,无论是谁也会觉得心疼。
巩常白这番话总算是安慰到了纪念,他把头埋在巩常白怀里闷声哭了起来。
巩常白又开导了纪念一番,好歹安慰得差不多了,才把他扶起来坐到一旁,又去关心这棺材的事。纪念此时还是陷在悲痛之中,对那石棺一眼也不愿再看,说自己看见就忍不住伤心,直挥手让巩常白把石棺带走,后面的一切事宜也全拜托他处理了。
巩常白觉得这样也好,便一口答应了下来。然后他先把纪念扶了出去,张罗他进了点食水,才又回去处理石棺。
纪念就坐在餐厅的椅子上休息,等巩常白处理好了石棺回来才又强打精神问他,这样所有的东西都在他那里,会不会给他带来危险?纪念说他之前有查了一些相关信息,发现他们这种无权无势的人持有高价值的失落世代文物,风险远超乎他原本的想象。
巩常白却只关心纪念的身体问题,处理完了石棺现在这又忙着张罗让他好好休息。对于纪念的问题,巩常白很轻松地叫他放心,因为第一他会做好保密工作,第二他已经通过施密和希族的暗中势力合作,有他们保障安全肯定没问题。
“施密,他?”纪念知道希族暗中的势力十分强大,世界上没有谁愿意招惹,只是并不了解施密在他的族中到底有多大地位,通过他促成的合作究竟是否可靠,心中还是存了几分犹疑。巩常白没有过多解释,只意味深长地对他说:“驱魔人在任何一族中都不会是泛泛之辈。”
纪念也算是放下了心。希族历史悠远,财富惊人,在任何时代都可称得上是豪杰辈出,虽然普通的族人也不过只是平民阶层,但如果能通过有一定地位的人与其暗中的势力搭上线,倒也足以让其他人不敢动手。巩常白这样说,自然是已经有把握了。
巩常白这时已经让家务机器人给纪念整理好了一间卧室,强押着他上床休息了才罢休。他离开时带走了石棺,不过不是回去自己在邻省的住处,而是直接去了施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