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是纪念再一次在第二天早上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今天依然活着,活蹦乱跳唔,今天感觉不太有精神,有点儿蹦不起来,昨夜的春梦还真是伤身啊纪念毫不惭愧地就把昨夜那连接吻都不一定能算得上的一次嘴唇接触给定义成了“春梦”,自顾自地坐在那儿摸着嘴就傻乐了起来。
乐着乐着纪念就忍不住转头去看躺在床的另一侧的尸体,结果发现他正睁着黑黢黢的眼睛在看着自己。
这特么就很尴尬了
不对!重点根本不是这个啊!
纪念吓得一头栽到了床下,半天没敢爬起来。
那!不!是!梦!
卧卧卧卧卧卧槽?!
纪念活活在床下挣扎了半天,才勉强壮着胆子爬起来往床沿边上露出半个头。一看,他果然还在扭头往这边看着自己。
“哈哈哈早、那个早啊”纪念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说什么鬼,对“他”来说,有什么早不早的吗?再说早不早又怎样啊?!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纪念刚说了就想抽自己一巴掌。
但这时,却见尸体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然后闭上眼睛,又缓慢地扭回了头,好像是继续睡觉去了。
纪念呆了半晌,伸手掐了自己一把,“嘶——”结果疼得直抽冷气,“不是梦?”
看着又恢复到和以前一模一样的尸体,纪念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所看见的竟然不是白日做梦?如果不是的话
纪念直扑到床上,激动得立刻就想做点什么,可是近距离地一看那尸体,顿时又什么都不敢做了——他如初见时那样安详静谧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让纪念看了就觉得自己这激动得不知想要干啥才好的样子真是爆了。
“那、那个你、你睡了吗?”最后纪念还是犹犹豫豫地试探着问话,但是尸体没在给他什么反应。
纪念又痴痴地在那儿看了半晌,才叹着气自言自语:“我怎么才能让你完全活过来”
纪念开始一直守着尸体,恨不得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除非必要绝不离开一步,生怕他再次活动时自己不在,错过了什么他想表达给自己的重要信息。
可惜尸体活动的频繁程度远没有纪念期待的那么高——即便是反复调看了自己不得不离开的那几分钟里的录像视频,也没发现尸体再有过任何的动作。
纪念有些失落地趴在桌子上看着尸体,虽然觉得可能是自己有点太心急了,可就是不能停止这种急切,他太害怕这一切都是梦,都是自己的幻觉了,之前并没有开录像视频,他怎么才能确认那无法解释的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不是自己的幻想呢?
“唉”纪念叹气,“你”他想对尸体说些什么,却突然愣住,一直以来总是对他你啊你的说话,却是没有真正把他当作一个活人的,和哪个活人能总是这么你你你地称呼人家啊?
可是并不知道他的名字他这样的人,名字一定也很美吧,他会是叫什么呢
纪念趴在桌上看着他,想得痴痴出神,心里浮现出千百个美好的字眼,又一一自己将之否定:不,这个太俗,那个太没内涵,这个不能全面地体现他的美,那个还有其他不好的意义,这个含义虽好发音却不好听,那个的字太生僻了
纪念想来想去,最后只排除到剩下一个自己满意的,可是突然又想到,自己最满意的一个,却未必是他真正的名字啊纪念在那里一个人想着这些东西也是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失落的,弄得自己跟个精神病似的。
最后直到天又黑了下来,进入会“梦到”尸体活动的夜晚了,纪念决定这一夜要保持清醒,看看之前每晚的梦是不是真实的。他假装上床睡觉,在睡前轻抚着尸体的脸半真半假地对他说:“你叫什么名字呢?今晚告诉我好吗?如果你不告诉我,那就是让我给你起名字了。你知道吗?名字是世界上最短的‘咒’哦,我给你起了名字,你就等于是被我下了咒,以后是我的人了,必须从身到心都属于我哦~”
他皮肤的触感,似乎变软了一点呢。纪念搓搓自己刚刚摸过尸体的手指,有点不太确定地想道。
说好的只是躺着假装睡着——纪念并不是不能熬夜的人,可不知为什么他还是意识模糊起来,陷入到了半睡眠的状态之中。
“梦”又开始了,当纪念睁开眼睛之时,再次看到了尸体低伏在自己身上,他沉默地“看着”自己,眼睛不再是全然的黑色,眼角处露出了一点点眼白,纪念发现自己每当在“梦里”时胆子就特别大,他感觉到自己笑了起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尸体沉默地看着他,并不做答。
他等了一会儿,又笑道:“你不说,这是打算做我的人了吗?”
尸体终于有了动作,他慢慢地低下头,凑近纪念的脸庞,唇对唇地吻了下去。
纪念晕晕乎乎地想着,这表白可真奔放。
虽然他并没有把舌头伸进来,但光是嘴唇相触就让纪念感觉到仿佛过电一般的酥麻,虽然他的嘴唇冰冰凉凉的又没那么柔软,但却让纪念觉得这不一般的感觉真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