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点30。
“狂躁症?”有人在旁边悄悄问,“是精神病的一种?”
女人急忙解释:“不,不是精神病他平时脾气挺好的,就是话挺多还必须缠着人理他,前几天他哥呜,我也没心情也就说了他几句”
女人捂着脸哭起来,实习生赵小婕坐后排焦急劝着人,“阿姨,你在多想一下,他平时说过些什么地方,最有可能去哪儿”
姚金州坐副驾驶喝了口水看手机。
“姚队?”
“是黎副电话。你接着开。多注意一下沿街做女人生意的店面。”
“女人生意?”司机问,“为什么?”
黎明电话还在响,姚金州想了想,简洁明了说道,“狂躁症跟精神病不一样,只是情绪比一般人高点,可能有时候会做点过激的事,但他本质是好的,嗯,热心做好事,他拿了钱出去,也可能是想给阿姨买什么东西让你高兴”当然,也会有那种极为严重的情况
但他的这番话明显安抚到了女人,女人镇定下来认真想她弟可能的去处,姚金州说完就接了黎明电话,黎明现在还在缅江没回来,局里找到监控消息不可能让他通知,但他还是接了,安抚人心。
10月初,城的夏天却还没过,天气简直是热得人发昏,这么大的天气找人,大海捞针。
30分钟前,女人跌跌撞撞跑市局寻人。因为之前仙衡山事件几个警员都认识她,她日子过得不太好,虽然监控录像找了出来,但画质不怎么清晰,只看到她男人没踩稳摔下伤到其他五个人这一过程。
但这份监控也成了铁证,其他四家自己出了医药费让步,只有有小孩儿其中一家,坚决不松口,最终还是要直接肇事人家属赔偿。
“自家小孩儿,呵护都来不及,平白招无妄之灾,我们找谁赔。”
安抚人的实习生声音更轻了,她咋了咋舌,谁也不知道女人家其实也有一大小孩儿,老公的同胞弟弟,精神状况不怎么稳定。
“他,他前几天把我耳环拿着,说,说”几个人期待的看女人,姚金州也挂掉电话回头,“金浪时代商场那边,你带他去过吗。”
“对,去过。”
司机转道去商场那条线,前边路线堵车,姚金州按了下警笛声走应急道,电话里黎明说,姓易的那小孩儿被某死而复生的仙衡山游客堵厕所里了。
1点40,姓易的小孩儿和曲彤总算是被从厕所解救了出来,张希和陈晓鑫她们抱着曲彤简直又要想哭,随易趴洗手台前洗脸,她腿软。
曲彤也跟着洗脸,她也腿软,一下扑随易身上,随易胳膊正甩着水,被她这一扑,僵硬了两秒还算是有力气勉强把人接住了。
“曲彤,没事,没事了。”
几个女孩子跟着实习生上车,随易又趴那洗了把脸,手掌心冒出的血丝被冲淡,又捧了捧水浇在被磕了个角的瓷砖边缘。
“靠!”低低咒骂了声,摸了张纸赛掌心。
因为这事故火锅自然不能吃了,曲妈妈还到市局去了,随易看着她妈妈,想,要不要跟她爸说一声,最后还是给她爸发了个消息,突然一声尖叫响了起来。
“我女儿有个好歹怎么办,精神病人不关医院还让他带着刀,她今天要是真伤了”曲妈妈指着人鼻子骂,眼瞅着就要上场撕架,曲彤忙上去把人抱住了。
“妈,妈我没事,躲里边好着没受伤”她这会儿心绪稳了下来,大概是因为有家人在场。
问话问到五点多,陈晓鑫和曲彤都被家人接回家了。
“小易?”
“我们俩我爸待会儿就来接。”
事实上快到6点随爸也没回消息,随易踢了踢腿,她就是颗没人管的小白菜。
实习生赵小婕一直盯着她这边,看她和张希站起来要走,急忙上前把人拦住了:“老大说让你先等一下。”
“”
“就是姚队。”赵小婕看着她,张希也看她。
1点39,狂躁病病人被制住,实习生赵小婕在外边温言细语敲门,“小姑娘,没事了,快点开门啊”
公共卫生间堆了一大圈人,附近值勤的也来了,外边人你一言我一语,随易一耳听出姚金州声音,开门。
他长腿长脚倚外间洗手台上,脸上水珠流过下颌没入胸膛,看了这俩受害人一眼,确认没受伤,便朝另一边的扣着人的警察招了招手,说道,“把人带走。”
随易觉着,他估摸是不想认“熟”人的。
所以她对赵小婕说,“姐姐,大校区离这儿要两个小时。”
赵小婕为难了,两个多小时啊,到校天都黑了吧,不安全
“那我们先走了。”
夕阳西下,天边火烧云。
赵小婕就这么把人放跑了,十几秒后她注意到放跑的那两位又没走了,脑子清醒,赶紧跑出去把人追回来。
“哎,等会儿,那个随易,你们不准黎,黎副?”
黎明夹着一古董黑色电脑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