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又亦站在镜子前,哈了口气,努力擦干净那些斑斑驳驳,留出一小块,正好能看见她的胸部——上面有好几片可怖的淤青,女孩轻轻用指尖划过伤痕,不痛,这反而是最可怕的。但是留下这痕迹的人太特殊了,让方又亦心里光看着就渗出甜蜜。她是个小变态,幸好她遇见了她的“大变态”——此时的她,还没醒来,没发现这是场噩梦。不过都是后话。
方又亦和爸爸一起生活,她的妈妈在送给她一个优雅的名字以后,就消失在了她的人生中,方又亦仅有的记忆,只有五十平的二手房墙上的污渍,和爸爸醉醺醺的回家时那股呛人的热风,以及后来随着她长大,家里空无一人的时候越来越多,方又亦好像一只狼孩,有一次爸爸三个星期没有回家,她连垃圾桶里泡面袋子里的渣都泡着水吃了,在夜里,她连小声啜泣都不敢,怕领居又跟房东说她鬼哭狼嚎,她就真的连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了。
不过万幸的是,方又亦奇迹般的长大到了17岁,而且眉清目秀,成绩优良,方又亦觉得,这应该是除了名字以外她那个婊子妈唯一留给她的好东西,一张善于骗人的脸。这张脸极适合在男人身下时做出皱眉的表情,也极适合在吞吐大小不一的鸡巴时可怜巴巴地抬眼,还极适合下体被塞进奇怪的道具时蕴出两滴泪,这么来形容,是因为方又亦,是个下贱的援交妹。贫寒的漂亮孤女,要么选择给钱就脱下内裤,要么选择成年前就先饿死,方又亦只是觉得,她最喜欢吃奶糖,吃奶糖的幸福感最棒了,所以理所当然地选择了第一条路。她第一次拿到那好几张嫖资后,第一件事就是买了一小包大白兔,走在凌晨两点半的小路上,拼命含住这份丝丝的甜,腿间的白浊还在缓缓随着颤抖而下流,嘴里恶心的腥气还未散尽,但奶糖的甜,好像就是方又亦活着的理由。
快走到家了,方又亦突然蹲下来,剧烈地发抖,而装作没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