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初晴,天空中翻卷着一层层灰云,云层的间隙洒下阳光来,地面上反射出一道道金色的光线。
萧怀珏在前面咯吱咯吱的走,步伐很快,不一会就发现流莹跟不上了。这人刚才听说自己要带他出去,还喜上眉梢的,不一会又慢吞吞不愿意挪步了。萧怀珏站在原地等待,脸带微笑,那浓秀眉目如点漆般深不可测,看的流莹越发不敢上前。
萧怀珏道:“走不动了?”
流莹慌乱的低下头,“没,没有。”
他这人迟钝胆小,然而有时候又敏锐的不可思议,总觉得这人不怀好意,生怕一过去有什么手段等着自己。然而这人分明又是在等待自己,磨磨蹭蹭的,也不能够安心。
积雪淹没到了膝盖,好像终于找到返回的理由,他赶紧道:“王爷,我们回去吧,我不要看什么雪景了,这,这里到处都是雪”
他呜哩呜噜的,话也说不清楚,萧怀珏跟他十步之遥倒是听了个明白,“前些日子还在说闷,现在又嫌路不好走了。这么娇气,你等着。”
他不给流莹申辩机会,径自往旁边营帐走去,不一会牵了匹马回来。是他平常骑的宝驹,枣红色的皮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流莹有些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人虏上了马。萧怀珏足踏马镫,将人扯放在身前,摆正他的姿势说,“走吧。”
“我们去哪儿?”流莹被惯性扯的靠在身后人胸膛上,又赶紧坐直身体,抓住了前面的缰绳。
他的声音被风割得断断续续,萧怀珏没有回答。又或者是故意不回答,他策马前行,速度快的不像话,不一会就将营地甩在了身后。耳边尽是猎猎风声,冷风如刀刮得脸颊生疼,两人都没有做好防寒准备,萧怀珏那握缰绳的手也肉眼可见的红了。流莹发现了,又是心急又是心疼,拿自己的手去捂,根本握不住,身体颠簸着三番五次的往下掉。
“我们到底要去哪儿,这样很危险的,回去吧。”他哀求着,嘟嘟囔囔念叨个不休,身后全无反应。
萧怀珏一夹马腹,将马骑的更快。平原后面是一片树林,冬日全都成了枯木,树枝上压着厚厚积雪,因马蹄震荡扑扑簌簌往下落。在这萧瑟凄凉的林子里,并无什么值得观看之处,而天色阴沉变换隐隐又有了落雪之势。
身后的人冰冷的像块石头,流莹不安的心情加大,再要说什么,感觉到萧怀珏举手抬臂,不知从哪里拿出的弓箭,一箭射出去,前方十几棵树干外面的一只灰毛动物应声倒地。背上插着箭,爬起来的时候在雪地上打了几个滑,才一瘸一拐的往远处逃去。
萧怀珏拍马追击,这时候流莹看清楚了,那是一只狼,独自在这本就荒寂的林子觅食,怎想遇到了这样一位突如其来的捕猎者。
流莹见那灰狼逃遁艰难,小声劝说道:“别杀他了,万物有灵,它说不定回去也有孩子要照拂呢。”
身后无反应,他转身去看萧怀珏,看到的是讥诮的嘴角,“怎么,养完了狗,现在连狼也要养了。就那么喜欢往身边招人,难道怕本王护不了你,所以要多找几个靠山,多留条后路?”
萧怀珏按着流莹的后脖颈,不让他回去,一字一句的逼问,“你究竟要勾搭多少男人才满意?”
那冰冷怒气不是假装,显然已经忍耐多时,捏着后颈的五指逐渐收紧。
流莹极其别扭的反坐着,被迫仰头承受这人的质问,一颗心都委屈的缩了起来。
“你胡说什么,怎么又成了我——”
萧怀珏将他提下马,眼前场景颠倒变化,看起来千篇一律的雪地树干也有了熟悉之感。
“认出来了吗?这是你和赵长胜来逛的林子,这么快就忘了?忘性真够大的。你这么喜欢逛,本王带你来逛个够。”
流莹冻得直发抖,低下头默不作声,他前天是和赵将军来过,可并未做过任何苟且之事,有什么好解释的。
萧怀珏让他抬起头,如画的眉眼仿佛结了一层冰,“昨天从池州城回来,接到我三哥的一封信,知道他信里提了什么吗?他说冬日渐远,天长夜短,好生无聊,想接你过去一叙。”
见流莹瞪大了眼睛,又冷笑道:“没想到吧,我三哥对你如此记挂在心,大战在即,他想做的只有见一见你这个小倌。那你知道他之前寄给你的三封信都到了哪里去吗?”
答案不言自明,萧怀景不仅记挂着流莹,还特意给他写了信。而这些流莹统统没有拿到,更别说回应,萧怀景必定猜到了其中缘由,才不得已直接向萧怀珏询问的吧。
而自己,甚至没怎么想到过他。
流莹愤怒之余深感惭愧,反过来惭愧又让怒火烧得更旺,第一次如此气冲冲的瞪着萧怀珏。萧怀珏的气势只会有增无减,眉宇间浓雾般的戾气压下来,似乎要将人吞噬。
他提着流萤的衣领将他推到树上,不由分手扒开他的衣衫褪下他的裤子,流莹慌的呆住了,过一会才开始剧烈挣扎,“你要干什么,你疯了吗?”这光天化日的,这人,这人不会要对自己做那事吧?然而那一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