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破晓,秋末凉意沁骨,春帐暖意融融,锦被下的两人相偎取暖。原本安睡的连世钧,不知梦见何事,蓦地睁眼,瞳仁缩至豆大,揽在红瑶光裸肩头的手也猛地收紧。
他惊魂未定地低头,只听到怀里女子懒懒地嘤咛一声,枕在他胸前依旧熟睡。
连世钧缓缓舒了口气,抓人的劲道松了些,把头朝床幔偏。
左胸一阵窒闷,他捂着那个地方,累极闭眼。
又梦见那个人了。
梦里,他骑马在一片平野上驰骋,跑了好久,才看到一棵树。枝繁叶茂的碧冠下,有一人勒马停驻,红衣猎猎,长发及腰,背对着自己。
马儿在接近那人的时候,自觉慢下来,他听见自己用异乎喜悦的声音叫出:“雨……”
没等他叫完,眼前一花,他已是置身于冲天的大火前,张皇失措地四处搜寻,可是哪里都是断壁残垣,找不到她!
“子钧……你在哪儿……”他听到有人唤,唤的像是自己,于是匆忙看向声音源处。
熊熊烈火的一角有个晃晃悠悠朝外走的人影,连世钧一瞬间回魂,双眼刺得流泪,不管不顾迎面的热浪,就往那个影子冲去。
那人背着火光,踉跄几步,在几步之遥的地方,直直地往他跟前栽去。
“不要!”
连世钧就这样被惊醒了,他还是没能看清那个人的脸,也记不起她的全名,只知道名里有个跟“雨”相近的音。
莫非真是傅玉嫣?虽傅玉嫣一直说自己与他有婚约在身,还说两人自小青梅竹马。可他上回进京见她时,并无相识已久的感觉,也无丝毫牵挂。
他隐约记得自己跟一女子有私定终身,但却不知道那人是谁。
转回头来,看到在胸前熟睡的人,连世钧忍不住皱眉。既与人有过婚约,那他为何会要了一个丫头的身子,还把人带回身边屡屡宠幸?
连世钧揽过红瑶温热的身子,脸埋进藏有淡香的青丝中,微微叹了一声,他自己都不知自己究竟想做什么。
嗅着红瑶的发香,连世钧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等到长五在门外叫时,他才又睁了眼。
红瑶也被门外的人声给唤醒了,她醒时发现自己正紧紧贴着连世钧袒露的身子,羞得拉起锦被遮脸,翻过身子背对他。
连世钧盯着她红透的耳根,缓缓回神,不明的失落感渐散。他收回右臂,淡淡道:“里里外外都看过了,脸皮怎么还这样薄。”
红瑶闻言,抱住双肩回头,不服气道:“爷这是什么话?女儿家当然脸皮薄!哪像爷这样!”
“我怎样了?”连世钧双手一撑,被子从肩头滑落,露出白皙精瘦的胸膛,上面还斑驳几枚忽深忽浅的红印,叫人看了好不暧昧。
红瑶的眼控不住往那几枚印子上滑,她知道那个是什么,登时低下头去,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连世钧也低头,看见她在自己胸上留下的杰作,耳根子热了一阵后,戏谑道:“怎么不说了?”
见她龟缩起来,他俯在她耳边,轻飘飘地说:“不是你把爷怎样了吗?”
昨夜疯狂的旖旎在红瑶脑里不停回闪,她伸手要推开他,却反倒被他按住了手,只见他朝床外朗声一喊:“半个时辰后再来。”回头就用灼灼的目光对着她,像要把她烧透。
连世钧腰腹下硬得生疼,整个人隔着被子半压在红瑶身上,又想一亲芳泽。
他虽贪她,却不想让她知道,手指描绘着她嫣红的唇瓣,诱道:“快服侍我。”
“我这就起来服侍爷穿衣!”红瑶用被子抵住他,想从他身下钻过去溜之大吉。
好一个不听话的小野猫,连世钧直接掀了被子,把她的手摁在耳边,将四处躲闪的人困在身下。
“经过昨夜,还不晓得怎么服侍吗?”连世钧绷得浑身微僵,连出口的话都带哑意,却还是想让她主动,主动邀宠。
红瑶见他憋得难受,自己又无处可逃,心里叹气,却又带着几分希冀,小心翼翼地问:“我服侍的话,爷能轻点吗?”
“轻了你能快活?”连世钧有些忍不住,嚣龙抵在她的腿间,似有似无地蹭着。
腿间还隐隐酸麻,她可怜兮兮地讨好:“我能不能替爷含了,然后不做房事?”
连世钧脸一沉,冷冷道:“你就这么不想服侍我?”
“不是不是!”红瑶扭捏了一阵,别开脸难为情起来,“昨夜被爷撑了一宿,底下还酸疼呢。”
原是这样,世钧心里舒坦许多,开口不自觉带了点宠惯:“那今早一回就好。”
一回也能让她骇得够呛。
始终逃不了这一遭的,红瑶捧了连世钧的脸,温唇点在他的薄唇上,轻柔地吮他,没敢用舌头顶开牙齿,只敢轻轻在齿门间不大的缝中戳一下,似是戳到躺在里头的舌头。再戳一下,就被他突如其来的袭击卷住小舌,牢牢地含住。
连世钧压在她上头,脸上挂着凉凉的笑,“连亲嘴儿都不会,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