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微H，nue，慎ru】

    姜可家又开始有许多男人进进出出，但是姜可不愿意再让他们摸自己的头。

    姜可也不愿意再出去，每次有男人来的时候就隔着门板搬一个小板凳坐在门口听着动静。

    姜洛瑶知道儿子害怕自己受伤，一直在门口看着，也一直隐忍着不肯出声。

    男人就叫骂:“连叫床都不会，还出来做生意！看老子今天好好用你最喜欢的大鸡吧教教你怎么取悦男人！”

    姜洛瑶还是咬着被子一声不吭。

    男人办完事还是怒气冲冲，一打开门被外面坐着的姜可吓了一跳，本来就心情不好，又被吓一跳，他一脚踹翻姜可，暗骂一声晦气，走掉了。

    姜可一轱辘爬起来，跑到姜洛瑶跟前拍拍她:“妈妈，不哭不哭。”

    “妈妈没哭”姜洛瑶笑着摸摸姜可的头，姜可仔细看了看她的眼睛，明明连眼眶都没红，可姜可就是觉得妈妈的眼睛哭的好伤心。

    “可可，乖，听妈妈的话。”姜洛瑶嘱咐他“从明天开始，去找潘家那个小胖墩和青青玩，不要呆在家里了，晚上再回来。”

    “可是！”

    “你连妈妈的话都不听了吗？”姜洛瑶故意板下脸来。

    “那好吧。”姜可不情不愿地答应“可可听妈妈的话。”

    从那以后，姜可果然听话的早早离开，坐在青青家门口的石阶上孤零零地等青青出门晒太阳，然后潘伟来找他们。

    姜可发现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大家好像也并没有什么不适应，原本不太应付得来青青的潘伟也变得油嘴滑舌，逗得青青哈哈大笑。他们俩的感情为什么在自己离开的时候变得那么好了？

    “青青，你还做我的小媳妇吗？”姜可小声的问着自己。

    “什么？”被潘伟夸张的描述逗得笑出眼泪的青青没有听清姜可的问题，擦着眼泪反问了一句。

    “没什么。”

    没什么。只是你们氛围这么好，我感觉插不上话了而已。

    没什么。只是我的朋友变得要好，我觉得被冷落了而已。

    没什么，这些话说出来太矫情了，我就不太想说了而已。

    潘伟偷偷跟姜可说:“我突然发现青青笑起来好可爱哦。”

    姜可心里说，我早就发现了。

    可是姜可跟青青说一百遍“你好可爱，你很漂亮”都比不上潘伟说一句“青青你笑起来眼睛亮亮！”

    为什么呢？青青，你不是答应做我的小媳妇吗？

    姜可沉默地看着他们两个聊得热火朝天，突然觉得好没意思。

    为什么自己不能快点长大？当小孩子好没意思。

    姜可变得日渐沉默，到最后连青青都不太敢跟他说话了，每次喊他都是怯怯的。

    青青看不到姜可眼睛里的忧伤，而潘伟看不懂。

    姜可在那个绝望的晚上过早的参出了人生悲观的真理，只是朦朦胧胧不知道该如何表达。那些情愫在姜可心中日渐膨胀，让他变成了一个忧郁早熟的少年。

    四年时间足够小朋友们抽条长大，青青出落成一个稚嫩青涩的小少女，像是春天刚刚发芽的柳条，马上就要抽出枝叶迎风飘摇。潘伟也消瘦下来，身条拉高，变成了一个颇有些英俊味道的小少年。而四年时间，姜可除了长高之外，还彻底从迷迷糊糊中清醒过来，发现了自己和他们的完全不同。

    潘伟跟青青偷偷说，姜可变得越来越漂亮了。

    原先只是一个漂亮的小男孩，眼睛像小奶狗一样黑亮亮，眯眼笑的时候有两个小酒窝。

    可是现在姜可的漂亮已经成了模糊性别的漂亮是艳丽漂亮的不像是个人，更像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妖精。

    不止潘伟一个人这么觉得，其他男生也这么觉得。

    十岁的小男孩已经开始有了性别意识，他们会刻意排斥与自己不同类的事物。当第次潘伟挥舞着拳头把那群围着姜可骂他娘娘腔的男孩子吓跑后，终于忍无可忍地问:“可可！你怎么不反抗啊？”

    虽然潘伟觉得被围着的可可反而像一只高傲美丽的白狐狸，冷眼看着周围一群叫嚣的小老鼠。

    “怎么？嫌我烦了？”姜可冲他扯出一个假笑。

    “不烦不烦，你可是我媳妇！保护媳妇天经地义！”潘伟兴奋地把脸凑到姜可跟前，又嫌弃的捏了捏“不想笑就不要笑！笑得丑死了！”

    姜可闭着眼睛后退了半步，再睁开眼睛时又是一片冷漠。

    潘伟知道，这反而才是姜可最真实的一面。

    这四年里他看着姜可一步一步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着急却无能为力。

    他感觉到了姜可有很多想法，比他们所有人都要成熟很多。

    而他甚至不能理解姜可在纠结什么顾虑什么悲伤什么，他不太懂。

    他觉得他一定是太笨了，却没有想到，他们还只是十岁的孩子，不正常的其实只是姜可。

    所谓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你来找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