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聂风与步惊云再练武之时,无名有意带剑晨见识一番,以便开阔心境,发现剑晨的剑法圆融,竟颇有几分长进,心中只以为他解了与于楚楚之间的心结,也很是爱徒高兴。
只是聂风与剑晨之间气氛十分紧张,聂风对剑晨态度冷漠,而剑晨亦有几分不自然,无名心里十分疑惑,莫非徒儿与楚楚姑娘一事被聂风知道了,不!按说此事若宣扬开来,生气的也应该是步惊云才对。一时猜不到因果,无名也作罢了,兴许只是气场不合吧。
却说这夜晚饭过后,聂风与步惊云依旧在林间练武,步惊云眉间依旧心事重重,对战起来仿若生死仇敌,招招狠手,若非聂风身法敏捷,恐怕实在难以招架。
直到休息之时,聂风忍不住拦住了步惊云离开的脚步。
“云师兄可是心中有事?”
即便是面对聂风,步惊云的神色也没有缓和多少,依旧面无表情:“并无。”
聂风看着于楚楚站在不远处的身影,夜色下显得颇为落寞,想起为自己身死的明月,便劝了一句:
“世间有情人难得,云师兄若是有意,还是多珍重吧。”
步惊云随他视线看去,转而垂下了目光,眼神中隐藏着很深的痛苦之色,他确实是为这个执着而单纯的女子心动的,只是雄霸未死,霍家灭门之仇未报,何谈男女私情?
正在此时,一个黑色的东西猛地朝楚楚迅速飞去,步惊云眼疾手快,飞掠而至,揽着楚楚的腰避过,无暇顾及那是什么东西,便跟上聂风,向那黑衣人追去。
聂风轻功极佳,身法迅速,追着那黑衣人不过一里多地,便赶上了,二人过了几招,聂风惊觉那人武功路数十分熟悉,目光微亮,手中的招式也停了下来。
“浪!”
黑衣人身形一顿,尚且还未回应,那边的步惊云已经追踪而至,亦听到了聂风的话,却一声不吭,内力积蓄掌中,便攻了上去。
黑衣人也不退避,回身便对上,武功竟不比步惊云差上许多。步惊云再不留手,绝世好剑出鞘,黑夜中剑光闪过锐芒,不想那黑衣人也带了剑,与绝世好剑一击,竟未被斩断,其中血红色麟光,分外耀眼。
眼看二人过招都毫不留情,聂风已是满心担忧,再见到火麟剑,已对黑衣人身份彻底了然,心知断浪内力到底不比步惊云,恐怕时间一长就要落到下风,连忙迎身而上,挡在黑衣人身前与步惊云对了一掌。
“云师兄,手下留情。”
步惊云目露寒光,眼神极亮,也极阴寒。
“你要保他?”
断浪见身份已被识破,也不再遮掩,一手扯下蒙脸的黑巾,“啧”了一声,“说得好像没他你就能取我性命一般。”
聂风见步惊云眼中暗潮汹涌,十分不解他二人为何总这般,从以前便是如此,每回见面都如生死仇敌:“无论如何,今日我不会让你杀他。”
步惊云看他一眼,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心知有聂风在,至少今日是杀不了断浪了,便暂时收回了剑。
聂风松了口气,转身看向断浪,这段时日不能去找他,但聂风心里也是极担心的,此刻见他面色红润,神采奕奕,方才对战身形利落,显然伤已好得差不多了,便放下心来,只是对他此来颇为疑惑:“浪,你怎会来?”
断浪亦收了火麟剑,闻言哼了一声:“听说有人不自量力想杀帮主,本少爷来看笑话的。”
聂风早知他一向没甚好话,也不放在心上,断浪事已完结,也不耽搁,转身运起轻功,眨眼间消失了踪迹。
步惊云已往回走,聂风跟了上去,“云师兄,浪一向有口无心,你莫放在心上”
他话未说完,步惊云的剑已经停在他身前。
“下一次,我不会留手。”
他目光森寒,显然不是说笑,步惊云,亦从不说笑。
聂风呆了呆,惊讶的看向他,表情十分困惑:“浪虽效命于雄霸,但他尚且未铸成大错,云师兄何以一定要至他死地?若是如此,你我二人曾为天下会做事多年,岂非更该死。”
到底是同门师兄弟,步惊云难得解释了两句:“他如何与我无关,但他敢动楚楚,我不能容他。”
“与楚楚姑娘何干?”
步惊云看他一眼,道:“十日前,楚楚失踪。”
聂风才想起此前楚楚一事,虽然未究根底,但与断浪显然也有些关系,可是他后来所看的后续,断浪显然遭了大罪,反而楚楚姑娘倒是未见什么伤害,聂风猜测她是说了什么令步惊云误会了,可是那日之事,他也不好和步惊云直说,想了想,只是道:“或许有所误会,云师兄不妨寻楚楚姑娘问个清楚,至于浪,有我在一日,我不会让你伤他。”最后那一句话,聂风说得很郑重。
这模样在步惊云看来,简直执迷不悟,他瞬间冷了脸,不再多言,日后之事,谁又说得准呢,而他要杀之人,也不会轻易动摇决心。
他二人才回到无名的小院,却看到于楚楚正拿着一张纸条在看,步惊云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