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吃过早餐后,齐明磊没有和宋修过多纠缠就驱车离开齐家去公司了。上一次的早晨就已经是意外的出格了,再说齐明磊现在也没有过多时间花在宋修身上,一条狗而已,只是取乐的工具,如果因此而浪费了自己过多的时间就得不偿失了。
独自留在齐家的宋修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发了会呆,颤抖着从地上支起身子回到了卧室,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自己竟然跟上齐明磊的节奏还是很吃力,每次的欢爱到最后都是体力不支的挣扎。
黑色的斯坦威钢琴仍静静的伫立在卧室中央,宋修的手轻轻滑过黑白交接的琴键,脑中闪过的却是自己当年坐在舞台中央意气风发弹奏钢琴的点点片段,可曾经的自己不提也罢。
现在的自己还配的上表演这项称得高雅的艺术给大家看吗?观众如果知道表演者其实是个靠着每晚卖屁股才走到今天的奴隶,他们会怎么想?
必须停止思考了,宋修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双手打开了琴盖,试图抛开那些郁结在心底的纷纷扰扰,只身投入进音符之中,他弹奏了一曲《》。正是在此时此刻,他才能得到片刻的宁静,管他齐明磊如何折磨自己,至少他给了我想要的,单单冲这点我就感激他。
《》是宋修准备的本季钢琴演奏会用来开场的第一支曲子,这种通俗的曲子从来不是难曲,连最业余的初学者只要连个三五个月基本也就拿下了,像大多数表演者通常喜欢弹一些指法复杂的曲子以此来炫耀自己的精湛的表演技巧,可宋修不是,他只是喜欢这首曲子所传递的情感。
弹奏时在他脑海中反复闪现的是秋天,是秋风袭来,树叶萧瑟随风悄然落下的时候,搬家工人一件件地从家向外搬家具,母亲生前的梳妆台被搬走了,父亲最喜欢的书柜被搬走了,而他就站在门外,却只能默默地看着说不出一句阻挠的话。
他没有能力阻止这一切。
而齐明磊正是这个时候重新走进他的视野的,都说虎落平阳被犬欺,宋修虽然从来称不上老虎,可齐明磊真真算是他儿时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跟班了。当齐明磊的条件提出时,宋修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他想让父母走的风光一些,至少不是在家里所有值钱东西都被变卖后,孤零零地葬在从不修葺的墓地里。
他们显赫了一辈子,到头来也理应风风光光地走。撇开他们最后给宋修留下的一堆烂摊子不说,他们一直都是很好的父母。
没想到的是,自己在完完全全受齐明磊掌控后还可以接着弹钢琴,甚至举办演奏会,那架自宋修第一次接触钢琴就开始陪伴他的斯坦威,被齐明磊命人从宋修家搬到了现在两人的住处。
宋修不知道的是,其实齐明磊最喜欢的还是那个醉心在钢琴上演奏的自己,每一次看他演奏,齐明磊想的都不过是如何把他全身剥光,狠狠把他压在琴键上操,钢琴的宠儿就是要在琴上干才合适,光是这样想就能激起齐明磊最原始的欲望。
今晚齐明磊回来格外的晚,宋修自七点半开始每隔半个小时就把饭热一次,乖巧地跪在玄关等着大门被开启的声音,饭热了三四次,宋修的肚子也越来越饿。该死的齐明磊不回来就算了,搞得着自己也跟着挨饿,宋修暗自腹诽道。可即使饿到这种程度,宋修也从未想过自己先偷吃一点垫垫肚子,齐明磊根本不准他这样,主人还空着肚子呢,哪里有狗吃饭的份儿?
十一点三刻,跟随齐明磊打开大门一同进来的还有乍暖还寒的冷风,宋修没穿衣服自是冻得一个机灵,饶是这样,宋修连忙打起精神来帮齐明磊脱鞋,生怕自己动作慢了些又惹这位爷生气。
没想到长久的跪姿和空腹让宋修站起身准备去厨房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又重新跪回地上,齐明磊顺手捞住了宋修的细腰,伏在他耳边说:“白养了你一年,你怎么越来越弱不禁风了。”
还不是因为你回来的太晚,宋修想辩解但仍然没能说出口,这话太暧昧了,像等待丈夫归家妻子的口吻,可无论是哪个角色,按在他和齐明磊身上都十分不合适。
齐明磊显然今天心情不错,他也没想等宋修回答,转身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裹在宋修身上,又抱起宋修走向餐厅。宋修在双脚腾空时还惊了一下,可马上就用双手环绕住齐明磊的脖子,还讨好的把头在齐明磊胸前蹭了蹭,以示亲昵。
宋修向来是个识实务者,看晚饭过后齐明磊依然抱着他上了楼,他心思便开始活络起来。
“主人,小修今天准备了一整天的音乐会曲目,主人要先听听看吗?”宋修趴在齐明磊怀里笑吟吟地看着他说,“音乐会”三个字被宋修特意放慢了速度去读,一年了,宋修已经足够了解齐明磊,只要是无伤大雅的要求,齐明磊很愿意帮助自己。
果然,齐明磊抬起眼皮上下瞥了宋修一眼,眼神里透露出一点看穿的笑意。“去吧,弹得不错的话就把演奏会定到下个月吧。”
宋修从齐明磊身上跳下来,坐在钢琴前平复了下心情,得心应手地弹奏起《》,他竭力把自己代入幼时不谙世事无忧无虑的时候,那样倾斜给听众才是欢快的心情,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