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院里头,柳嬷嬷也在问晼晚这是怎么回事。
“嬷嬷放心,娘娘把我叫进宫,不是发落我的”
惠妃本来也不愿意插手胤禩后院的事,她也是女人,知道女人的不容易,人家小夫妻两个感情好,犯不着给人添不痛快。但这件事已经过了康熙的眼,她若是不处理好,康熙怪的是她。
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她也是开过这个口,要是晼晚过于刁难她们,叫她们把话传到宫里,为的是给她们留条后路,并不是给她们撑腰,做她们的后台。
这阵工部忙得厉害,胤禩给她说过,皇上也没少在她面前夸胤禩差事办得好。这几个倒好,不知道为主子分忧,尽知道争宠。
如果她们真的能讨胤禩欢心,为他开枝散叶,惠妃也不介意做这个恶人,可这什么影儿都没有,就想拿自己做筏子,哪有这么好的事。这不赶紧把晼晚叫进了宫。
不是为了敲打晼晚,而是担心影响了婆媳间的情分,也好敲打敲打那几个不安分的女人。
惠妃这一出手自然比晼晚出手来得有效果,晼晚却也明白,有胤禩的手段在里头。
晨鸡啼鸣,晼晚困得眼皮子直耷拉,胤禩坏心眼地打扰她睡觉,晼晚实在经不起他折腾了,幽怨道:“这会子天都快亮了,爷不用去工部吗?”
胤禩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爷今日休沐。”
响午时分,晼晚才睡醒,她一起身,就感到整个身子好似被人拆了一遍又一遍。
白梅边给她捏着肩膀,边回话说道:“奴婢瞧着,那四人如今还看着算是挺规矩的。”
晼晚懒懒道:“规不规矩,日后冷眼瞧着便清楚了。若是规规矩矩,那自然大家都好,若是不规矩,我也不是吃素的。”
如今,她对王苾芬四人,抱着的态度不过是冷眼瞧着,若是知情识趣,那便你好我好,若是不懂事,她也不是没有法子把人撵出去,只是她也知道,要是撵出去,康熙这个心疼儿子的,只怕又会让惠妃赐更多的女人来,一茬一茬,她也觉得累。
再来,王苾芬几个,出身一般,她们到了贝勒府,也指望不上家里,万一康熙哪天直接赐什么侧福晋,对她来说情况更加不妙。
“福晋,有句话老奴不知当不当讲?”刚用了午膳没多久,柳嬷嬷就拉着晼晚要说私房话。
“嬷嬷有话直说吧”晼晚也大致猜到她想说什么了。
“福晋同贝勒爷成婚也有三年了,得抓紧些时间怀上才是,这九福晋眼见着都快生产了,您这边还没有消息。”柳嬷嬷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晼晚也知道柳嬷嬷是出于一番好心,自从岫烟有孕,柳嬷嬷欲言又止好几回了,这回终于来劝她了,她的那一套理论不见得同柳嬷嬷说得通,只红着脸扭捏道:“怀孕也不是一个人的事,爷他”
“难道是爷?”柳嬷嬷一听就难免有些误会,这男人不想让女人怀孕,多的是法子。可这爷也未免太奇怪了,别的女人他也不沾,但又不想让福晋怀孕,这是哪门子道理,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娶福晋之前,八贝勒上过战场,难道受了伤?!
“我苦命的福晋!”
晼晚见柳嬷嬷怕是误会了,忙解释:“嬷嬷,您别误会,爷他好得很,只是爷觉得女子太早怀孕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想晚两年再要孩子。”她觉得自己也没说错,胤禩目前确实也没有要孩子的打算,推他头上也不算冤枉。
她也能清净一阵。
“真是这样?”柳嬷嬷有点怀疑道。
“当然,”晼晚笑道:“嬷嬷,您也别操心太多,我让嬷嬷跟我来贝勒府可是为了让您享福来的”
“若福晋能早日抱上大胖小子,嬷嬷这心里头才能像蜜一样甜。不是嬷嬷说你,这年轻夫妻……”柳嬷嬷又要开始说教。
晼晚赶紧抢了话头,“是,嬷嬷说的是,我会笼络住爷不让那些狐媚子勾去的,嬷嬷您过虑了,不说别的,你瞧我这模样,贝勒爷难道还能轻了我去?”
柳嬷嬷看了看晼晚,“话虽如此,可老奴瞧着贝勒爷也不是那等普通男人。”
“正是,所以要徐徐图之,我其实比嬷嬷还急呐。”晼晚笑道,“嬷嬷今儿也忙了一天,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我让白兰送你回去。白兰,白兰……”晼晚提高了嗓门。
把柳嬷嬷这尊菩萨送走,胤禩也回来了,晼晚坐在妆奁前,偷偷从镜子里的瞧着胤禩,见他拿了书坐在床头看着,觉得自己暂时是安全的,被折腾了一宿加一个早上,她现在确实有点吃不消。
至于王苾芬几个人,如今只觉得晼晚这个人实在叫人看不透。
她们几个,虽然家世一般,可在家该学的也没少学,这几年,在宫里头更是见识了不少,但是,从未有人像福晋这样,叫人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按说。
她们去宫里头告了状。
她这当主母的也知道是她们告的状。
怎么也该搓揉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