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嬷嬷把夜瞳水接过来,一方面是真想她了,更重要的是为了太子。
虽说兄妹两人都是她看着长大的,但毕竟在她心里分量不一样。太子的心她早就看出来了,他能为夜瞳水做到这一步,她着实心疼。
太子的这份用心,他自己不说,她这个做乳母的,是一定要让瞳水知道的。
若太子今后做了皇帝,慕容湛必是他倚重的膀臂,而慕容湛将来能不能忠心侍主,夜瞳水是关键。
正如苏嬷嬷所预料的那样,她的那番话的确深深触动了夜瞳水。那姑娘只在祈年殿住了一夜,第二天早早收拾好了就要回邀月宫。
苏嬷嬷也知道她在邀月宫待的时间有限,心里还是想让她多陪陪太子,平日里也极少接她过来。
看这姑娘有心,心里了觉得安慰,也没苦留,就打发丫头送夜瞳水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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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邀月宫静悄悄的,值夜的小宫女站在门口困得双眼直打晃。夜瞳水调皮地轻喊了一声,唬了她们好一跳。
抬眼见是夜姑娘,都眉开眼笑,困意也跑了一半。平时夜瞳水性子好,和她们也能玩到一处,小丫头们都喜欢她。
没等她开口问,嘴快的早就告诉她,太子殿下早起来了,花奴和桂奴正服侍殿下沐浴呢。
夜瞳水悄悄溜进了浴房。桂奴脸红地给太子穿好了中衣,花奴则站在太子身后,手里拿着一袭素袍准备着。
花奴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夜瞳水,正要说话,见夜瞳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立刻会意,把手里的素袍交给她。
夜月闭目凝神,眉尖微蹙着,似在思索着什么,只是把手伸出来,让丫头穿衣。
夜瞳水踮着脚尖,手脚麻利地把袍子给他套上,又转到他身前来,见哥哥仍旧闭眼凝思,并没发现什么异样,调皮地向桂奴吐了吐舌头。
桂奴和花奴也都笑了,花奴悄悄拉了下桂奴,两个人识趣地退下去了。
夜瞳水则揪着衣襟,仰脸看向哥哥,这一看不打紧,她自己都看痴了。
夜月不愧为夜国的第一美男子,那琥珀般邪美的眸子虽然闭着,但依旧挡不住他身上天生的高贵和风华,也就是她,敢这样看着他,如果换做另外一个女子,恐怕早移开了目光,并不是不想看,只是那美太耀目,多看一眼都受不住。
夜瞳水长在深宫,宫里从不缺美人,她的哥哥们甚至慕容湛都是美男子。
可是没有人是没有缺点的。但哥哥是,只有哥哥完美的没有任何缺点。
所以哥哥在她眼里是一尊神。她想不出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子能收服哥哥,而这样完美的男子若是真的爱上一个女子会是什么样子?
夜月慢慢张开眼睛,入眼的是少女玲珑纯情的脸庞。刚刚还淡漠的脸上慢慢起了些变化。
只是这变化只有他自己能够觉察。他刚刚在热汤中沐浴过,温度还未散去,又是在状态最饱满的清晨,软玉温香倚在他身前的是他心尖上的人儿,即使最自持的他,也有破功的时候。
身体早起了变化,因为太渴望而疼痛。脑海里有无数疯狂的念头闪过,可幸好衣袍宽松挡住了该挡的一切,而他从小就把自己压抑成了冷淡的性子,不管内心是刀子在割还是狂风大作,脸上的情绪却是任何人都看不出来的。
“水儿,你回来了?”
“嗯。”瞳水唇角勾起了笑,依旧看着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庞,感叹道,“哥哥,你好美……”
夜月看着夜瞳水的眼睛,她的眸子专注而磊落,她看他,和看一朵花、一片云并没什么分别,而她看慕容湛却是不一样的。
她虽然在夸他,他的心却疼了一下,身体仍不受控制,仿佛怒张的弓弩,因太想要、因得不到而折磨着他。然而这痛却抵不过心痛。
“哥哥再美,又怎么及得上我的水儿。”
夜瞳水笑着摇头,她不信哥哥的鬼话。手指灵巧地给他系着深衣的带子,指肚不经意间触到男子的身体,隔着衣服,她没觉得什么。
却不知道,这对压抑过久的夜月来说却是种折磨。他伸手抓住了她的小手:“让花奴来吧。”
“哥哥不喜欢水儿为你穿衣吗?”
“怕你累着。”夜月温柔一笑,那笑意触到她裙子上系的羊脂玉佩时微微凝住。
她不爱打扮,穿得也素净。平时身上连一件多余的饰物都没有,而现在她腰上却系了块男子的玉佩,那莹润的物件反而格外配她,本不起眼的挂饰,却成了她身上的点睛之笔。
想想从小到大,他送过她多少东西,数也数不过来,却从来没见她如此珍爱。这玉佩是她的宝贝,白日里系在腰上,晚上捂在手里,一刻都不离身。
夜月胸口微微起伏,他慢慢闭上眼睛,不想再看到那物事。少女柔软的身子却轻轻靠了过来,依进他的怀里,两条手臂也环上了他的腰。
他心口一热,气血猛地汇向一处。
少女却并未察觉他的异样,只将脸儿贴在他的胸口,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