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微雨,路上行人寥寥。
校园总是比外面要安静许多。
绡蓝拿着伞,看向篮球场的方向。
篮球落地,弹跳了两下,最终停在了一汪积水里。
少年站在原地,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刘海贴服着额头,模糊了脸上的表情。
液体顺着脸颊,滑落到下巴,滴落。
他抬起手,用衣袖抹了抹脸上的水。
雨丝越来越大,雨中的少年愈加狼狈。
他的身影,仿佛铅笔于白纸上描绘出的一幅寂寥的速写。
哗——
一辆送外卖的电动车经过,扬起一阵水花。
穿着干爽、妥帖、昂贵的定制西装的女人终于从咖啡馆里走了出来,撑着伞,冒着雨,走向浑身湿透的少年。
“程辰,走吧”
她的声线很有质感,是一种低调的华丽。
似乎过了很久,垂头不知在思考什么的少年才终于看向她。一双漆黑空寂的眼睛。
——
这是学校为外聘教授准备的临时办公室,过了今天,这里将不再属于她。
暑期课程已经结束,她也将彻底结束象牙塔内学者的生活,为执掌公司的大姐出一份力。
本就不多的东西已经搬得差不多,邻桌的史密斯教授连钥匙都已经交了回去。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明明还是下午,天空就阴沉的像是已经日落。
今天是周日,再加上下雨,教学楼里寂静的可怕。
少年站在书桌前,身上掉落的水滴打湿了脚下的地面。
“我去你家找过你”,绡蓝坐在皮质的办公椅上,双手交叉,冷静的陈述道。
程辰的身形似乎晃动了一下。
“我有钥匙,你知道的。所以桌子上的骨灰盒,是那个男人的?”
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攥紧,指甲深深地扣紧掌心。少年还是强撑着不说话。
“你不早就该预料到了么?在监狱中打架斗殴,最后被其他犯人错手打死——这个结果,从你设计他开始,就该想到的”,女人的声音冷酷而残忍“毕竟是那样不安分又愚蠢的性格,也是这样,才会受你摆布”
不安分,愚蠢,虚荣,刻薄。
从有记忆以来,这个男人都是这样的形象。
缠绕在各色女人身边,用出卖身体来获得钞票、珠宝、奢侈品。
隔着一扇门,卧室内是男人淫/荡的/呻/吟声和女人忘情的嘶吼声,狭窄的客厅里,他坐在肮脏而油腻的小餐桌前,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
这样的日子,过了好几年。
然后,进出这里的女人看向他的目光越来越放/肆,就连男人也开始估量他身体的价值。
一个夜晚,男人罕见的没有带女人回来。
他在这个血缘上是他父亲的男人手里,释放了第一次。
“真是漂亮又敏/感的身体”,黑漆漆的房间中,男人的手抚/摸过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暧昧的热气喷洒在耳畔。
几天后,因为金钱纠葛,把某个不愿多给钱的‘恩客’推下楼梯,造成她成为植物人,男人被这个女人的原配告上了法庭。
被外公收养的他在离开居住多年的出租屋时,除了课本,只带走了一本书。
薄薄的一本,全是外文书写,收录着不知名的小故事。
封面是姜黄色的老旧图案,纸页泛黄,因为无数次的翻阅而破损卷曲。
又脏又破的一本书,就连大姨家那个傲慢、霸道的小女孩都不屑于和他争抢的一本书。
“你的心里住着一只野兽,而我送你的那本书,是打开监禁着野兽牢门的钥匙”,绡蓝的声音将程辰拉回现实“那是写给孩童的童话故事,你却从里面看到了被隐藏的另一面”
绡蓝从椅子上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少年的面前,抬起他的下颌。
无框眼镜的镜片折射着白炽灯管的灯光,镜片后的那双眼睛细长,凌厉,冷静。
光线恍惚了一下,隐藏了一闪而过的情绪。
“你能不能告诉我,现在这头野兽在做什么呢?”
程辰被迫迎接绡蓝的逼视,在那双眼睛下,他感到自己无所遁形。
身体开始颤抖,他激烈的挣扎着,想要逃离。恐惧感紧紧地抓住他的心脏,脑子空白一片,无法思考,只想逃,快点逃。
反抗被轻易的化解,一件干爽的西装外套蒙住了他的头,挡住了他的视线,也盖住了他脸上所有的表情。
“我什么都不会看到”,女人的声音离的很近,很熟悉,可是又温柔的很陌生。
身体被压在后面的桌板上,裤子被扯下,双/腿被架/高分/开。
激情、火热、狂乱,他在她的身下纵/情的扭/动,呻/吟,身体被/快/感操纵,沉浸在/欲/望/的海洋之中,他仿佛是一艘经历风暴的船。
汹涌的波浪带着船上下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