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军营的营地内,齐程柯来到了自己的帐篷外,伸出了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掀起了外面罩着的厚帘子,随后便进入到了帐篷里面。
他没有点蜡烛,而是凭着感觉走到了自己的简易床榻边,仅脱去了外衣,然后铺开被子躺了下来。
摸着黑,他从一边拿起了那个展辰一直心心念念想搞懂的小包袱,然后小心的拆开,把里面的衣物拿出来,慢慢的把脸埋了进去。
他嗅着衣服上已经近乎消散了的香味,紧紧的闭上了眼。
张了张嘴,他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痛苦声音,轻轻呢喃着:
“宁儿,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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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落子宁早早就起来了,跟着张贵妃去殿后面的荷池里散步。
张贵妃今天的气色看起来好像很好,她手里拿着一小袋鱼食,正闲适的在荷池边走动,同时时不时捏几点鱼食,往池中扔去。
落子宁跟在她的身边,陪着她随便聊聊天,然后趁她不注意的当口,在那里悄咪咪的打瞌睡。
清晨还是有些冷的,落子宁的思绪还在刚才那个暖烘烘的被窝里,一阵小风吹来,冻的她一个哆嗦,睡意也醒了七八分。
喂完鱼食,张贵妃借着去催促膳房的借口,把身边的那一个侍女给支开了。
落子宁见状,连忙打起了精神,她知道现在这个状况,八成是母妃有什么事情要跟她说了。
“宁儿。”
来了!
落子宁紧张又期待的竖起了耳朵。
“母妃从今天开始,要教你跳一支舞”张贵妃垂眸看着清澈的池水下面,那一个个刚展露出枝干嫩芽的荷花,沉默了半响才继续开口:“还有,母妃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和长亲王家的任何一个人来往,而且你也不能和齐亲王家扯上任何关系。”
“”落子宁眨了眨眼,有些困惑。她张了张嘴想问为什么,但最终还是乖巧的答应道:“母妃,宁儿记得了。”
可虽说落子宁前脚刚答应了她,但后脚就趁着张贵妃午睡的当口,和之前就串通好了的侍女小姐姐打了个招呼,然后悄悄溜到了冷宫那里。
再次来到这个小花坛,落子宁发现长奉之早已经不知道来了多久。
“对不起啊,”落子宁小跑着来到了他面前站好:“母妃今天午睡的时间比平时晚,我就出来晚了。”
“不碍事。”
他温和的笑了笑。
落子宁从袖子的内袋里拿出了一封折的整整齐齐的信,小心翼翼的递给长奉之:“那个这是我昨晚偷偷写好的信,就拜托你交给程柯哥哥了。”
“嗯。”长奉之接过信,收进了袖袋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看向落子宁:“齐兄现在所处的地方乱的很,他已经好久没有回我的信了,所以我也不能确定你的这封信,他是否能收到。”
“没关系没关系,”落子宁的小脑袋摇的跟个波浪鼓似的:“大不了我再多写几封对了,程柯哥哥给你的信呢,你带来了吗?”
“嗯。。”
他应了一声,从袖袋里拿出来了三四封信,交到了落子宁的手上,落子宁兴奋的接过来就要拆开,可还没等她开始拆,一只好看的大手就摁在了她的手上,制止了她接下来的动作:
“先别急,你可以回去之后慢慢拆,然后看完之后再给我带过来。”长奉之看着她疑惑的小表情,耐心的解释道:“你一会儿不是还急着回去?我把今天要练的轻功先教给你。”
“嗯,好!”
落子宁反应过来,开心的把东西收好,然后颠颠的跟在长奉之身后开始了今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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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西域这边,在天还没亮的时候,整个军营就忙碌了起来。
众人早早就起了床,现在正在手脚麻利的拆除着各自的帐篷,然后收拾好一切东西,把地面上留下的露营痕迹给抹除,接着就上了马,全军继续往前线行进。
如果速度快的话,今天下午就能到达前线了。
即使是现在刚出了太阳,清晨的温度也还是很冷的,众人微微张张嘴,就能呵出白气。
齐程柯骑着一匹强壮的棕马,身上是沉重且毫无生气的铁皮铠甲,他走在队伍的中前段,他一手握着冰冷的缰绳,另一只手缓缓摩挲着腰间别着的佩剑剑柄,紧紧的抿着唇。
他看着面前那茫茫的大漠,暗暗下定了决心。
不管怎么样,他都必须要活着回去。
他要回去见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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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春去夏来。
这段时间落子宁的小生活过的无比充实。
先是早晨早早起来去跟着嬷嬷们学礼仪女红,中午的时候回贵妃殿用膳,然后悄悄趁着母妃睡午觉再溜去冷宫和长奉之碰面,最后是下午的时候跟着母妃学跳舞。
每一天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就连每天必须要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