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温勉洗完澡出来,已经将近十一点了。
他没戴眼镜,模模糊糊中,只看到程钦坐在书桌旁,正低着头摆弄着什么。
寝室里很安静,只能听到隔壁寝室连麦打游戏的声音,两个人打到兴头上,脏话骂得穿墙响。
“他们天天晚上都这样?”程钦漫不经心地问。
温勉扶了扶额头,留下一句“等我一下”,就转身出门交涉去了。
片刻后,隔壁寝室收敛了些。
温勉关上门,回到程钦身旁,忽然被她揽腰带了一把,顺势就跨坐在了她的腿上。
“哎,我底下什么都没穿”他哭笑不得地想要起身,却被程钦箍着腰牢牢按住。
牛仔裤的布料蹭过他光裸的皮肤,那种粗砺的质感太过直观,一时刺激得他几乎想硬。
“没关系。”程钦吻上了他近在咫尺的脖颈,薄唇在他颈间轻抿了一口,湿润地吮出一枚吻痕,“省得待会儿脱了。”
温勉被她吻得仰起脖颈,余光瞥见了程钦放在桌上的东西。他近视得厉害,微微眯起眼,才发现桌上放的居然是指套、润滑剂
还有跳蛋。
顿时更加哭笑不得。
他理了理程钦的长发,将散落在她颊边的长发抄到耳后,好笑地问:“你是有备而来的?”
程钦勾了勾嘴角:“当然。”
温勉不由笑了:“那刚才怎么还要走?”
“看你挺累了,想放你早点休息。”她揽住温勉的后颈,压得他低下头来,与她额头相抵,“不过既然来都来了”
她轻轻地笑了一声:“怎么可能再放过你。”
19
话音刚落,她就察觉到温勉背脊一绷,身体瞬间有了反应。
程钦捏了捏他绷紧的后颈,忍不住地调侃:“软面,你其实是个抖吧?”
温勉在她的揉按下缓缓放松了身体,与她静静对视片刻,颇是自然地承认了:“是。”
“所以,你可以不用那么温柔的。”他笑着眨眨眼,“我很耐操的。”
“是么。”程钦懒洋洋地抬眼,“那上回哭成球的人是谁?”
温勉故作茫然:“谁?”
说话间,他的浴巾被掀起,屁股上挨了一下清脆的巴掌。温勉不自觉地一挺腰,闷声笑着躲开了些。
程钦拢紧手臂,将他锁在怀里,下颌缓缓搁在了他的肩头。
——上一次事后,温勉的情绪来得很突然。]
他几乎是毫无预兆地哽咽出声,然后埋头哭到浑身颤抖,半晌都平静不下来。
她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杀了个措手不及,皱着眉撑起身体,正想翻转过去看他,环在他腰间的手却被他一把按住:“你别走”
她微微一愣,又听到他带着哭腔哽咽道:“再抱一会儿拜托了。”
实在脆弱得太过反常。
敏感与怯懦确实存在于他少年时代的前期,但经过十几年的磨砺,早已被他内化成了温柔和体贴。
所以在她的印象里,温勉向来是个心理强大的人,再多的糟心事都能有条不紊地摆平,处理得游刃有余。
而像这样脆弱无助的姿态,她的确已经有十多年没见过了。
“所以那个时候,你在想什么?”她低声问。
她的下颌在温勉的肩骨上硌出了细微的痛感,这感觉让他不自觉地心软,语气也放得更柔和:“很多事情不过都是些很琐碎的片段。”
他无奈地笑笑:“主要还是情绪忽然上来,一下子没能忍住。”
程钦将脸埋在他颈间,低笑着问了一声:“那这次还哭么?”
“你介意我哭么?”温勉笑着问道,“我记得你说过,你还是很喜欢看男孩子哭的。”
“我更喜欢男孩子在被操的时候哭”程钦在他腰间捏了一把,“而不是操完了再哭。”
温勉被她掐得不自觉地蜷身,忍不住笑出声来:“好的那我努力一下。”
程钦像是被他逗笑了,温热的气息断断续续地喷在他颈间,勾起他心里细细密密的痒。
“软面。”她笑了会儿,忽然叫了他一声,而后没由来地戏谑了一句,“说起来你们寝室的隔音好像不太好。”
“所以”她偏过头去,轻咬住他的耳垂,含混不清地笑:“待会儿别叫得太大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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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钦的低语像是一剂催情的药,颤栗沿着他的脊柱猛然间蹿上后脑,冲得他脑中空白了一瞬。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程钦抱着翻倒在了床上。
两人势头太猛,这一下撞得那张旧木床发出“嘎吱”一声长响。
这声怪响在近乎寂静的室内格外突兀,二人拥抱着沉默了片刻,一起笑出了声。
程钦低下头去,忍着笑从他的脖颈一路向下吻。
他的皮肤上带着洗完澡后的清爽味道,像是冬日浴室中蒸腾的水汽,闻得人心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