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阳光,总是来得格外早与凶猛。当金黄的光辉通过落地窗填满整个房间时,零凌被迫睁开惺忪的双眼,抓着头发从床上坐起来。
床头的手机适时亮屏,她艰难地半睁双眼,抱住被子滚到床头,手在柜子上漫无目的地摸索着。
忽然一阵悦耳的铃声传开,于是被主人精准地捕捉到发声源头,飞快地划屏把闹钟关闭。
零凌就着头朝下栽的歪扭睡势,又在床头眯了二十分钟,直至有人往她手机打来电话,她才又从黑沉的睡境里回醒。
“喂?”她发出的嗓音略带喑哑,听起来完全没有平时的娇润。
“零凌,你感冒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软软又带点焦虑的声音,零凌用她半开机的脑子转了半分钟,想起这是自己的同桌,这才清清嗓子,回复道:
“没感冒,我只是刚睡醒。”
说完,她深深打了个哈欠,顺势伸了个懒腰,手机开了外放放着不动,听雨曼清脆的声音。
“没感冒就行,这都快九点半了呀,你还没起床吗?”
“你今晚打算几点过来呀,晚上要在我家吃饭吗?”
“你要带衣服过来不,还是穿我的睡衣就行呀?”
哒哒哒一连串的话冲击着零凌迟钝的大脑,她空洞地看着天花板,好一会儿过去后,才真正清醒过来。
她坐了起来,眼睛不再眼皮子打架,身体精神起来,吐字也利落起来,“我晚上会吃完再过去,到时会带上我自己的衣服。”
“好,那你认得路不?”
零凌脸上出现古怪的表情,她自己也无法肯定能一次抵达,所以在电话里问:“你发个定位给我,如果我晚上迷路了,你再过来接我可以吗?”
“没问题!”雨曼很干脆地答应了,“那你晚上过来的时候提前通知我一下哦!”
“好。”
一个简单的早起通话就这样结束,零凌完全没有继续躺下的想法了,搞定洗漱换装,解决掉阿姨给她留的早饭后,背着个大书包就出门了。
出门的这一路,不少人朝她投来奇异的目光,因为她今天的打扮实在很古怪。
正当最热的时候,她穿着一身黑色风衣,黑长裤,戴着黑帽和墨镜,就连口罩都是黑色的。
在公交车内的后视镜里,司机隔半分钟就瞄一次人。零凌支着脑袋猜想着,司机这么警惕,可能怕她一个恶意报复社会,直接拉开一个不存在的引线,然后把整辆车都爆掉。
司机这种紧张情绪,直到零凌下车才松弛开来,她后脚才刚踩到地面,后面车门哗地一下就关上了,她吓了一跳,差点有些站不稳。缓了十秒之后,她才默默拉好口罩边缘,走去不远处的商务酒店。
十分钟后,她按照网友给的房间号,来到四楼最里面的一间房,她抬手稍微解开风衣上面的纽扣后,把肩上的书包放到地上,按下了门铃。
过了半分钟,零凌听到门后传来声响,却没有开门,而是衣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她掏出来一看,是网友发来的消息,“你在哪?”
还没等她往输入框里打字,咔嗒一声,身前的门便徐徐后退,一个花衬衫沙滩裤的男人站在跟前,也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不大的眼睛。
见着她,男人双眼放出狼光,声音带着兴奋与克制,“不用回了,你快进来吧。”
零凌没说话,弯腰拎起背包带,跟着他走了进去,顺手把门给反锁了。
房间里面充满亮光,空调虽然开着,但窗户没关,弄得整个房间竟比走廊里还要热些。
花衣男见零凌看着窗户的方向,解释道:“房间里一直关窗太闷了,所以我开着透会儿气。”
零凌点头,走向浴室的方向,说道:“你把窗帘拉上,我先去洗个澡。”
网友几步就走过去关窗拉帘,那头零凌在浴室门口,矮下身子换鞋,他便凑过去大剌剌地说:“我帮你洗,顺便我也冲冲,节约用水。”
零凌这时已摘了墨镜,眼睛斜了他一眼,笑着说:“这么猴急,忍不住想做了?”但她也没拒绝,只是拉了下他脸上的口罩,“去把你的脸遮严实了,我也要戴面具的,再把空调开大点,热死了。”
她直起软腰,扶住门框就迈进去一只脚,但她突然停了下来,像是想起什么事情。
男人看她随手摘下墨镜,回身媚眼如丝,然后一抛,墨镜就以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砸到他的胸膛上,之后盯着她的袅袅背影,被徐徐关上的门隔在朦胧的玻璃后面。
男人被零凌的举动撩得欲火灼身,他速速脱了身上累赘的衣服,又找了个透气的面罩捂住脸,风一般跑去把立式空调开大,之后赶紧跑回浴室前,蠢蠢欲动地敲门。
“我好了,你好了没?”
零凌倒是很惊讶他的速度,她刚刚整好面具,一丝不挂地靠在洗手池边,说道:“嗯,你进来吧。”
门应声而开,同样精光的男人一步走进来,一句话没说,弯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