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笑了,不是平日里那种平和慈悲的礼貌性笑容,依然很温柔,但是溢满了独属于加西一人的温柔。他点头,“好。”
说罢圣子披上浴袍,柔软洁白的布料一裹,他好像又恢复平日的状态了,下身的欲望极快平息了,他没有回头看加西,就径直走出了浴室。
加西目送着哥哥走出去,静静地坐在池水里不动了。浴池里的水悄无声息地换了一遍,之前被光暗能量搅得乱七八糟的样子已恢复如初——身为神殿圣子,阿兰总是会接触各式各样的黑暗生物,这浴池本就是供他洗净异种能量保持纯净的,所以对加西的存在也毫无反应。故而在整个神殿,加西唯有在此处才能得到全然的放松,不用警惕任何事,静静发呆也可以。
加西蓦地又笑了,他和阿兰总是要在一起的,再难也一样。他是影舞者么,隐匿能力强,他那个哥哥要是跟他回阴影神殿,浑身的光晕哪里藏得住,自然还是要他偷跑到这里来。
他开始认真地清洗自己,摸到后穴时微微一顿,手指就插了进去,刚才被阿兰玩弄了,还是很好进去的。加西掏出了一个小盒子,把脂膏抹了进去,既然哥哥想,那么
“殿下。”侍女慌忙地施礼,低头以示恭敬。神爱世人,众生平等,因此侍者是不用向圣子下跪的,但是在光明神殿的每一个人都很尊敬圣子。
阿兰没有走之前那条路,因此碰到了恰巧经过大厅的侍女。
她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圣子的下半身。圣子应当是刚沐了浴,只披了一件单薄的浴衣,修长笔直的小腿裸露在外,白玉般的脚趾扣在洁白的绒毯上,泛着一点红。偶有一两滴晶莹的水珠落下,滴进厚厚的毛毯中转瞬便悄无声息。
这场景当是分外旖旎的,但是全天下除了他那个胆大包天的弟弟,谁会、谁敢肖想纯洁的圣子?
侍女当然不敢,她什么都没想,圣子做什么在她眼里都是圣洁无比。
“不必多礼。”阿兰微笑着说了一句,声音如同山泉般悦耳,脸上是那个招牌的笑容,高贵而怜悯。侍女低头将看不见他颔首的动作,他才说了一句话。
侍女这才抬起头来,得以窥见圣子的真颜。
圣职者的光明之力随时都是充盈着的,周身自带着一层光晕,光是看着,就仿佛灵魂都得到了洗涤。他那泛着一点儿蓝的银色长发湿漉漉的,发尾尖儿有调皮的水珠,一部分没入浴衣里面,一部分往外滴落,正是打湿地毯的罪魁祸首。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那双眼睛,形状是威严又端正的,蜜色的瞳孔里盛满了大爱世人的温和,叫人呼吸也慢了,生怕冲撞了他。
阿兰要走,侍女一急,还是冲动地叫住了他:“殿下!”没人敢置喙圣子衣着不整,水露弄脏了神殿,圣子的一切都是神圣的,只是他这头发都没干的样子,自然会引着不过是普通人的侍女着急了。
职业者多半看不起毫无力量的平凡人类,但阿兰又岂会为难一个真心实意关心他的平凡女子?因而他不过微微一愣,心念一动,光明力量运转之下,头发很快就干了,如同绸缎一般乖顺又柔软地铺在他身后。
“好了,没事了,你去吧。”阿兰又笑,这次倒是真心了许多,侍女看呆了,根本忘了答复,等到她回神,圣子早没了踪影。
阿兰走出大厅,穿过花园,此时是盛春,姹紫嫣红的花朵开放着,绿意也是簇新生嫩的,莺燕毫不吝惜动听的歌谣,放声歌唱着。晌午的阳光细细碎碎地透过几棵年逾千岁的老木新芽,投在阿兰身上,他那一头月光般的长发倒也染上了阳光的个性了。
直到寝宫,都没再遇上一个人,阿兰也不在意,实际上这才是常态,他的性格在职业者里算极好的了,但也不喜欢与凡人相处,那些侍候他的人平日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活动,为他处理一些琐事。
至于职业者?光明神殿不屑一些黑暗势力的做派,将潜力者收为“学徒”,又让他们干活儿,又觊觎他们的骨血,倒是利用了个彻底。于是自然没有职业者甘于自降身份,来侍奉哪怕是圣子这样高贵的人。
阿兰回到寝宫,坐在木椅上,为自己砌了一壶茶水,边等加西到来。
加西自然是顶尖的藏匿好手,一路没有惊动任何法阵,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寝宫。他把光明神殿的地形摸了个彻底,按照他那位养父的说法,那是比自家阴影神殿还要熟了。
阿兰忽有所感,转头高兴地唤了一声:“加西。”
加西的隐匿没有任何破绽,实际上尽管阿兰身为一个法职者精于此道,也确实没看出加西的所在,但他们双子天生就有心灵感应,他自然而然就知道了加西的到来。
加西默默现出了身形,先是一个人形的剪影,再渐渐凝实了。一身皮甲,金色的长发扎了个马尾高高竖起,璀璨的暗金色的眼睛里空洞又无情,肤色是常年不见天日的苍白,比起人类倒更像个暗精灵。他和阿兰站在一起,别人也绝对会忽略掉他们一模一样的脸,因为气质完全不同。
但他看见阿兰,一笑,整个人都变软了,就很像了。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