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裂缝深处的道路四壁挂满了墨绿色的苔藓,湿滑难走。从缝隙下来,三人进了一个洞穴,洞穴约两米高,一米夸,漆黑不见五指,空气潮湿阴暗。
一道刺眼的光线,划开了墨色的空间。
“走吧,”穆囚凰拿手电筒扫了扫眼前的石壁,决定沿着小路往前走,江辰溪和黎青自然是紧跟其后。三人并成一列,穆囚凰走在最前面,江辰溪其次,黎青押尾,前后间距不过半米。幽黑的空洞里,回荡着脚步淌过积水的清脆声。
“你...你们说,这里天昏地暗,不见半点阳光,会不会...”黎青越说声音越轻,猛地吞咽一口,接着说,“会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洞穴里恰时吹来一股微风,不知源头,只觉森冷幽微,毛骨悚然。
走在黎青前头的江辰溪僵了一下,嘴上毫不犹豫地挖苦:“胆小鬼,你不会还怕鬼吧?”身子却不自觉地朝前面的穆囚凰靠近了些。
穆囚凰猛地顿住了脚步,刚刚开口:“你们看....”江辰溪一时没来得及刹住,脚底一打滑,一个趔趄向前扑倒,顺便带倒了穆囚凰。两人竟是滚了下去!穆囚凰手里的手电筒一下子飞出老远,在地上转了几圈,终于缓缓停了下来。
穆囚凰只觉得一阵子天旋地转,沿着一个布满苔藓的岩壁翻滚。
“嘶——!”穆囚凰手臂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触感,他知道自己多半挂彩了。刚刚落在地上,又滚下来一个人,把他压在底下。。
“喂,江辰溪,小凰儿,你们还好吧?”站在上面的黎青拿着手电筒向下扫视,却是一愣。
江辰溪猛地弹了起来,捡回了穆囚凰的手电筒,又不好意思地把他扶起来。穆囚凰只是摆了摆手,示意让他不要在意。只是当手电筒惨白的强光晃过穆囚凰的手臂时,那一抹殷红的色彩还是抓住了江辰溪的眼球。
江辰溪二话不说,迅速地从背包中掏出急救包,先是用碘伏给穆囚凰清洗那五六公分的伤口,随后做了包扎止血处理。在热带雨林这样的潮湿环境中,伤口是极其容易发炎感染的。深知此道理的江辰溪更加担心穆囚凰的状况,心里又是止不住的自责,一言不发地包扎伤口,浓眉皱起。
穆囚凰打眼一看,就明白这家伙陷进什么死胡同里去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另一只手抽走了江辰溪嘴里叼着的手电筒。温暖的指尖划过温润的嘴唇,带走一片薄薄的水渍。
江辰溪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了下去,继续手里的工作,不过好像放松了不少。
穆囚凰见此,又听见一阵细细索索的声音,抬头看见一个光点从上面滑了下来。
“我觉得你们应该看看这个。”黎青走近两人,神情严肃地说。
江辰溪处理好了伤口后,顺着黎青手电筒的方向往前看,不由得大惊失色!
他们三人正处在一面宽阔的盆地状凹陷中,竟有小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四周是隆起的岩壁,独立出中间的盆地。盆地中树立着林林总总的断壁残垣,虽然已经布满了青苔,却依稀可见残缺的纹路。
盆地的正中央是一个六芒星形状的石坛,面前有几级石阶一路向上,通往石坛的正中央。
三个人倍感诧异,穆囚凰变得兴奋异常,因为他知道了自己的直觉不会错。而江辰溪却一扫之前的阴霾担忧,眼里满满的震惊和发现新奇事物的喜悦。只是两人都没注意到的是,一向大大咧咧活泼好动的黎青此时一言不发,低着头似乎在寻思些什么。
穆囚凰的脚步都不自觉地加快,小跑着来到石坛的正前方,不由得惊叹出声:“这热带雨林的裂缝中,居然别有一番天地!这莫非是什么文明遗迹,因为地质运动的原因,被迫隐匿于地下。”
江辰溪顺着穆囚凰的手电筒所指的方向,四处打量。
穆囚凰走上了石坛,走近观察石坛正中央的石柱,石柱约有一米二之高,柱身布满苔藓,柱头雕刻一只异兽,仰天张开血盆大口,面朝洞穴顶端。石兽口部上方,悬挂着一个硕长的钟乳石,水珠一点一滴地顺着留下来,滴落在兽口的小水洼中,晕起一道道涟漪。
穆囚凰手电筒在兽口忽地一晃,似乎被什么反射了一样,心里的好奇促使他把手伸进冰冷的水中——
“不要动它!”黎青突然大叫出声,试图制止穆囚凰的举动。
可惜为时已晚,穆囚凰的手指触碰到一个更为冰冷的圆滑硬物,指尖一阵刺痛,刚想把手拔出来,整个盆地都开始剧烈的震动!整个岩洞如同在海面漂泊的一缕扁舟,左右摇晃,石头不断掉落,轰隆声不绝于耳,黎青和江辰溪扶着身侧的石柱才没有倒下去,只是勉强站住。
只是十几秒的时间,穆囚凰和江辰溪两人之间就由岩石堆砌成了一堵墙壁,只有点点灯光透过岩石间的缝隙传过来。
“咳咳咳!穆囚凰!你没事吧!”江辰溪焦急地问道。
穆囚凰撑着地面坐了起来,冲着岩壁那边吼道:“我没事?你们呢?”
“我们俩都没事!你看看附近有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