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正睡着的舒磊感到天应该已经亮透半边天了,但他并不想起来。因为他梦见前女友竟然找他了,不光前来找喝得醉醺醺的他,还破天荒的把他送进一个香喷喷的浴室,再后来......
妈的!这梦居然黑屏了......都怪老张,非得拉着他和赵老二多灌了几瓶生啤,不知道他酒量不好吗......
唉,虽说放了暑假,可又是一个人了。而且还要跟学校申请留宿,和其他人交接的手续.....兼职......考研......
一切的一切怎么就这么令人烦躁呢?
像是极力逃避现实一般,舒磊此刻睡得极为昏沉,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周遭环境已经发生了变化。
屋里的窗帘捂得极为严实,窗外纤毫的天色都不能穿透进来,里面一丝半缕的光色也不能逃逸出去。
青年穿着高领黑衫,整个人融进了暗沉沉的苍色,只有青年的脸是唯一相对的明冷色调。
与青年极冷的色调相比,床上的肉体,可谓是鲜活至极的暖色。
青年不动声色,看着床上那人皱眉,抱着被子翻身,嘴里似乎还说着呓语,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浑身裸着,已经泄露出一片春色。
当听到床上的人轻声念出其他人的名字时,立于暗处的青年只无声冷笑,缓缓走近床边,为床上人掖好被子,又轻轻抚平床单边沿的乱皱。
青年想了想,最终决定了什么,于是转身离去。
“呃.....嗯?!”
舒磊忽然发现自己挣不开眼,不光睁不开眼,整个身子还无法动弹一丝半毫。
是鬼压身吗?
但身下触碰床的气息却显得非常真实,只是床的触感却不是熟悉的粗糙布料,而是一种较为滑腻的堪比丝绸的质感。,
等等,手为什么这么酸疼......
舒磊想要移动手来放松一下,却发现手好像被什么东西桎梏着,挣扎不开。
忽然头上一轻,有什么东西从脸上拿下,舒磊瞬间感到眼睛刺疼。
是光。
舒磊双眼紧闭了几秒,再缓缓的,努力地睁开眼睛。
眼前是一块陌生的天花板,贴着花纹繁复的墙纸,挂着个欧式复古罩灯。
舒磊不觉得他的好兄弟能有经济实力让他住酒店。
等等,这空气是那么的真实,为什么身子还动弹不得?
还有,自己的身上怎么会有沐浴露的味道?他隐约记得,昨夜自己似乎并没有来得及洗漱冲澡。
突然,眼前出现了车玉的身影。
车玉?
舒磊觉得自己可能还不清醒,不然怎么还在继续做莫名其妙的梦。
眼前逆着光的身影微微一动,似乎沉思了一会,最终端了一杯什么东西,凑近床边,朝舒磊的脸泼下来。
“哗啦——”
]
好像是......纯牛奶的味道?
不对!
惊叫一声后,舒磊终于彻底清醒。
抬头却看见车玉的脸,黑白分明的一双眼,清晰无误。
“你......你怎么在这儿?”舒磊十分困惑,“......这是哪儿?你干什么泼我牛奶?”
车玉俊逸的脸上露出讥讽傲慢的神色,他放下玻璃杯,伸手示意舒磊看着自己的身体。
舒磊缓缓起身,却发现身子如同患了沉疴之病,实在挪动困难。
车玉便好心地帮他掀开空调被。
这一望之下,便叫舒磊又惊又怒,直觉荒诞至极。
舒磊有裸睡习惯,但不脱内裤。可现下,自己的内裤竟然被脱了!空空裸露着晨勃的生殖器,丝毫没有尊严地被晾在两腿之间。
自己的双手双脚竟然各自被红绳绑在了床柱之上!
“这是......这是怎么一回事?!”舒磊感觉后槽牙咬得都要发酸,觉得眼前只是一场逼真至极的梦中梦,“车玉同学,你能给我解释下吗?”
车玉显然没有作解释的意思,只从装饰精细的抽纸盒取出纸巾,俯身替舒磊擦去脸上的牛奶污渍,并且擦得极为细心。柔软的纸面似乎必定要触及肌肤的每一寸,被污渍彻底浸湿后,车玉便将废纸丢在一旁的纸篓里,又重新抽取新纸为舒磊擦拭。
车玉的举止就像是对待珍贵的物事,无形间居然有种一丝不苟的仪式感。
这种轻缓的,甚至可以堪比温柔的动作,简直让舒磊顿起了个寒噤。
这哑巴......脑子怕不是有恙?
舒磊隐约嗅到纸巾沁入的淡雅香味,还是某种莫名熟悉的兰草香,心里更是纳罕不已——就不能直接拿毛巾给他擦?
然后,像是验证舒磊的想法似的,车玉下一刻就毫无预兆地,扬手甩了舒磊一个清脆的巴掌。
巴掌的力度极狠,舒磊的左半脸顿时火辣辣的麻,紧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