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Maturity

    “知道了，记住你们说好要听我的意见。”克丽盘算着她要在什么时候写信和她妈妈商量这件事，不自觉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你们留得够久了，赶紧回去吧。”

    “别听布鲁斯乱说，我讨厌乌姆里奇。”克丽一边施抗扰咒，一边为自己辩解，“对不起，我也很想去找你们。但乌姆里奇总是把我们留到很晚，而且特拉弗斯脑子抽风，一定要把我送回来。不过幸好，以后他不会管我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克丽从大桶的通道走进地下室时，她念叨的两个男生正堂而皇之推销他们的百宝箱，乱糟糟的红发在一群金色或深色头发的赫奇帕奇里格外醒目。她傻站在原地，不知道作何反应。几个买到新产品的低年级最早看见她，立刻把手背到身后躲开她。

    光顾生意的几个赫奇帕奇幸灾乐祸地跑了。弗雷德和乔治慢条斯理地收好箱子，堵在克丽面前，恰好挡住地下室其他学生的视线。

    他们一下子拽住她，“不急。圣诞节来陋居，我们一起亲手布置。”

    她继续装出一副陌生人的样子，“可以了，两位韦斯莱先生，请快点回去。”

    弗雷德和乔治甚至没往她这里扫一眼，转身走了。

    看来她要再凶一点，才能威慑不听话的学生。

    此时正是学生们写完作业的睡前娱乐时间，到处都闹哄哄的。以克丽为中心，周围迅速安静下来，级长马上从沙发上弹起来，把低年级赶回寝室去睡觉。这一片角落的反常很快就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弗雷德和乔治脸上职业化的推销笑容还没消退，瞄了她一眼又低下头。

    弗雷德还有心情和她开玩笑，“罗恩说你的脸色和海格养的炸尾螺一样灰，我和乔治已经整了他一顿。”

    这个以格兰芬多为主力的组织大概又要做什么违反校规的事。他们创办了“邓布利多军”，一个练习黑魔法防御术的秘密社团，因为乌姆里奇粉饰太平的理论教学只能用“狗屎”来形容。到了签

    弗雷德和乔治没做什么小动作，满足地离开了。克丽板起脸，对着刚才几个费尽心思偷看他们的五年级伸出手，“把韦斯莱的东西都交出来，不然我就扣分。”

    两个男生倒不像她想象中那样生气。乔治温和地安慰：“我们知道你很惨。不过刚开学，我们的生意也很忙，两边都扯平了。”

    克丽都能猜出他隐含的恶意——不过是想说她懦弱、敷衍。这也难怪，巡逻的时候，特拉弗斯扣分的速度永远比她的口头警告更快。目送特拉弗斯离开的背影，克丽还乐观地想，大概接下来这个学年，他再也不用违心地送她回赫奇帕奇地下室了。

    梅林保佑，弗雷德和乔治千万不要生气。她明晚一定会向乌姆里奇请病假，溜出去见他们。

    克丽和韦斯莱双胞胎同时对罗恩微笑，哈利识相地掐了他一下。

    “噢，还有最后一件事情……”他们突然弯腰贴近她的脸颊，克丽心里警铃大作，“赫敏让我们在霍格莫德日带你去猪头酒吧，她有一个大胆的计划要宣布。”

    ******

    她扯着布鲁斯回寝室，留下形单影只的克丽在暖意融融的壁炉前头痛。克丽深呼吸，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喊了一声：“韦斯莱先生们，我们谈谈。”

    腹稿打了一半，克丽推开废弃教室的门，里面黑漆漆的，空无一人。她还等了好一会儿，却没见到料想中的访客。她带着夜宵原路返回，内心陡然升起一种要遭殃的预感。

    她手上的托盘就这样消失了。克丽被他胡编乱造的头衔弄得一头雾水，伊莉丝凑近她，“大家现在有点怕你，因为你经常帮着乌姆里奇执行那些讨人厌的规矩。”

    猪头酒吧在霍格莫德村属于很僻静的存在，克丽六年多来第一次光顾。她落座时，罗恩的脸色不是很好，压低声音对赫敏说：“她是主席！说不定还是癞蛤蟆的眼线！”

    而她的损友布鲁斯越过一群被级长追赶的小豆丁，抢过克丽手里的南瓜汁，一饮而尽。“克丽，就算你成了老癞蛤蟆的秘书，我也知道你不会忘记我的夜宵。”

    克丽好不容易才管理好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正经一些。“你们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到楼上把阁楼的草图拿给你们。”

    她钻进厨房，找家养小精灵们要了几杯南瓜汁和百吉饼配熏鲑鱼。克丽想，既然弗雷德和乔治来找她了，不如趁今晚好好聊聊，解释清楚乌姆里奇的压迫。如果他们对特拉弗斯和她有什么误会，她可以撒个娇，把这事轻描淡写带过去，反正他们只是同事关系……

    “你说什么？”克丽的注意力却不在她的朋友身上——弗雷德和乔治又开始向逗留的高年级兜售速效逃课糖。

    接着，她成功接收到男主席特拉弗斯毫不掩饰的轻蔑，“果然，赫奇帕奇……”

    “我就知道，他们是冲着你来的。”伊莉丝了然地笑，“我可没法把其他高年级赶走，你们最好收敛一点。”

    她又心虚地补充：“我去了废弃教室等你们。布鲁斯抢走的夜宵就是我从厨房给你们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