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14. Nightfall</h1>
克丽到家的第三天,唐克斯把韦斯莱先生遇袭重伤的消息告诉了她。
“我们大半夜接到邓布利多的警告赶到魔法部救人,当时亚瑟几乎快断气了。”唐克斯的头发是心事重重的暗绿色,“麦格把韦斯莱家的孩子紧急送到凤凰社,但他们的爸爸现在还处于昏迷中。”
“穆迪和金斯莱在处理这件事,你可能没法跟韦斯莱一家过节了。莫丽让我对你说声抱歉,弗雷德和乔治顺便叫我把圣诞礼物带给你。”
克丽从唐克斯手里接过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如果韦斯莱先生醒过来了,麻烦你尽快通知我。”
唐克斯喝了几口红茶,准备离开克丽家。“放心吧,圣芒戈的治疗师说他很快就能好起来。你呢,有什么要我捎给韦斯莱一家的吗?”
今年克丽准备的礼物也是个大块头。她仿照图纸上对角巷93号的韦斯莱笑话商店,给弗雷德和乔治订做了一个姜饼屋。至于屋子前那两个搞怪的红色姜饼人,克丽希望她捏出了他们的神韵。另外,她还给韦斯莱家其他人准备了一打康沃尔郡精酿啤酒。
唐克斯也送了一份小礼物。克丽惊喜地收下,抱歉道:“太谢谢你了!我不知道你会来,所以没准备什么……”
她爽快地摆摆手,“你还记得我们暑假的约定吗?等过几天放假,我们两个来一次赫奇帕奇的节前聚餐?”
“没问题,我随叫随到。”克丽把唐克斯送到门厅,后者套上一件有些脏污的旅行斗篷。“你在傲罗办公室的工作很忙吗?”
唐克斯声音一沉,克丽马上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不,不是魔法部的公事……我们在追查一些食死徒的行动踪迹,凤凰社人手不够,工作量很大。”她试探地问:“听哈利说,你也参加了邓布利多军?”
幻影移形前,她给克丽提供了另一个选择——正式加入凤凰社。“不瞒你说,亚瑟是被黑魔王的蛇咬伤的。他还在幕后养精蓄锐,指使手下为他的恐怖统治铺路。魔法部是靠不住的,克丽。如果我们这些知道真相的人都不聚集起来摧毁他们,那么战争随时可能爆发。这次我们相当于单打独斗,任何人的牺牲都是不可承受的打击。”
与此同时,克丽的妈妈爱尔柏塔也趁着假期仔细询问她的毕业去向。“去大学继续进修的计划考虑得怎么样?我帮你联系了附近几所私立女校,你可以先用一两年的时间把中学知识补完,再物色合适的学校。当然啦,最轻松的做法是直接学法语,毕竟你跟我学了这么多年。”
爱尔柏塔甚至打算带她拜访自己在大学里任教的老同学。克丽辗转反侧几个晚上,还是没有想好应对的说辞。她不能挑明魔法界的动荡,一是害怕爱尔柏塔担心,二是鉴于她爸爸当年在黑魔王第一次掌权时离开了魔法界,再也没有举起他的魔杖。
她并不想临阵脱逃,也可耻地畏惧自己被卷入的风波。
弗雷德和乔治送的相机就放在床头柜。随礼盒附上的卡片介绍,这是他们参考了麻瓜的拍立得研究出的产品,能即时印出魔法人像照片;韦斯莱太太特意为她织的一双袜子和手套也好好地躺在枕头上。镜头对上克丽的目光,就像无形注视着她的灵魂,发出抉择的拷问。
爱尔柏塔没有戳破克丽的纠结。返校那天,在国王十字车站,她抱住克丽,温声道:“四月份你就十八岁了,这才是真正的成年。你现在学到的东西比我多得多,有些事情,你自己想清楚,我尊重你的决定。至少,在你毕业之后,我们再也不用分隔那么长时间。”
压下心里对妈妈的歉疚,克丽夜晚来到弗雷德和乔治的寝室。除了离校的迷茫,假期里最困扰她的就是韦斯莱家的意外。
尽管韦斯莱先生伤势好转,弗雷德和乔治的脸上还是浮现出几分后怕和愤怒。
“珀西太过分了,他把妈妈织的毛衣原封不动地退回来,也没有来医院看爸爸,连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查理还在罗马尼亚,比尔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珀西居然对家人的痛苦视而不见!”乔治泄气地把拳头砸在床垫上。
弗雷德也一样烦躁,“他以为自己是谁?部长助理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就应该寄几箱毒角兽爆炸弹到他的办公室去,提醒他还姓韦斯莱!”
克丽握着弗雷德的手,指腹抚过他皮肤下浅显的青筋。他们很气愤,但她也能体会他们怒火之下的难过。珀西就古板得不像是个纯正的韦斯莱,对弗雷德和乔治的种种出格举动避之不及。相反,就算珀西在紧要关头抛弃家人,弗雷德和乔治还坚信,只要把这个叛变的哥哥狠狠揍一顿,他迟早能清醒过来。
“所以我们讨厌魔法部。”弗雷德枕着她的大腿,头抵住她柔软温热的小腹,是寻求放松安慰的姿态。“等凤凰社找到证据和魔法部对着干的那一天,我一定要把珀西揪出来,让他看看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乔治叹息一声,把厚重的深红色窗帘拉上。他直视克丽,棕色瞳孔里映出灯火的跃动,手指和她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