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的时候脑袋空白一片,所以第一反应才落荒而逃。
孙语潭停住了。
陈锐面无表情:“哪种关系?”
孙语潭却闭上了嘴,她落了下风,说不下去了。
孙语潭一语不发,她站了一会儿,绕开他往回走。
“你真的ai我吗?”
然后她抬头看见父母表情,气球便渐渐偃旗息鼓了。今晚不只是她,她全家都被陈锐弄得措手不及。
孙语潭回到家,父母果然齐齐坐在沙发边。
“你不就是一个拖字吗,拖到后面什么结果都没有。”陈锐声音发冷,“孙语潭,我甚至怀疑你只拿我家当幌子,你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和我有结果。”
她还是不服气。正如她向苏南交代的,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在这短短数月,没有往后想到十步百步也是她的错吗?
陈锐刺她:“你还有什么伤人的话,索x一次说完。”
苏南:“你们吵什么了?”
孙语潭掉头就走。
,非要我承认。”
“你没发现我爸妈什么都不问你吗?你不明白吗?”孙语潭动怒了,话就说得残忍了,“他们不会认同你。不会希望我跟你扯上这种关系。”
苏南白他一眼,“本来也是乱喊的。”她皱着眉,忧心忡忡的是别的事。
陈锐的话语在寒夜中听来格外凛冽,他说得这样重,孙语潭一时讲不出话。
真轻巧。能轻易放弃是很值得夸口的能力么。
陈锐的话扯开了她的遮羞布,他说她不认真,说她不ai他,说她总能毫不留恋地放弃。
“你一定要我说出口吗?陈锐,我爷爷我父母还要在这里生活的,我不想叫我家变成谈资,不想让他们背负这么大的压力。现在我们俩好,当然千好万好,万一有天我们不好了,被指指点点反正只有我家。你不能这么自私。”
她还以为她不想结婚,可为何此刻她的心情如此飘飘然?
陈锐之后的那番指控,她为什么哑口,因为她发现自己辩驳无门。
她以为陈锐和她一样。她以为错了。
但孙平惊讶过后,只是说她:“你这孩子,想结婚怎么是发疯呢?那说明陈锐还是可以,有担当。只不过两家辈分要乱套了。”
孙语潭恼羞成怒,口不择言,拿他最介意的话伤他。可这样伤害了他,她反而短他一截。
孙平说:“我是没看出来,我当两人害羞呢。小潭,听你妈说,你和陈锐最近才在一起?”
陈锐早已走到她面前,冷冷地看着她,“接着说啊。”
她一瞬间想了很多,心里有些气急败坏,忍不住回击:“是啊。你说对了。说到底,我就是没那么喜欢你。”
“孙语潭,你讲不讲道理,父母能一样?”
她很清楚,只要相交,她家就势必要“沾光”,她就又要永永远远的生活在那三年的日子里。
“你用不着夸张。我只说不让父母知道,不叫老人为难。跟si刑有半毛钱关系?”
谁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两家小辈纠葛在了一起。
“没吵架。陈锐发疯了,他说要和我结婚。”
陈锐不再拦她。
她感激陈家,希望报答陈家,可她也打心底里不想和陈家长长久久的来往下去,所以才会潭潭一去棠城就催着孙平搬回邵城。
陈锐咬牙道,“你要我在这里给你求婚吗?你要我跪下吗?”
“哈!好,如你所愿知道了又怎样?你到底要什么结果?”
苏南和孙平对视一眼。孙语潭解释道:“是我不准他说的。”
苏南看她神se,“吵架了?我就说你们吃饭的时候就不对,你爸还说看不出来。”
苏南:“他家里知道吗?”
“我想和你光明正大是自私,你眼里只想着你家以后,只因为一点毫无凭据的假想,因为根本就不会出现的流言蜚语,就要判我si刑,就是伟大了,是吗?”
陈锐在她身后道:“我想要你。我只想要你。可你呢,孙语潭,这么多年,我是做的不好,可你又何尝向我走近一步?你一点坎坷都不愿为我迈,风浪还没到眼前就先退缩。”
只有陈锐,才有底气坚持认定的东西一定属于他。
但这些话,这些事,又都抵不过nv儿一句“我愿意”。苏南只问:“我明明记得,你刚回海城,还跟我说陈锐看不惯你,不好相处?
“不知道。”
孙语潭坐在另一边,“嗯。”
“你的‘不跟家里说’,原来是永远不说。你口中的喜欢,说放弃就能放弃,不管从前还是现在,你都当我可有可无,认定我们会分开。孙语潭,你从来没有认真对待我。”
在苏南心中,自己家和陈家,从来就不是对等的。谁叫她家一开始就占了人家便宜。她在海城那三年从来就没有自在过,那是累积的不自在,如坐针毡又不能不坐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