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荒唐的事情,好好活下去可以吗?就算是……为了我。”
“嗯?”辛肆月抬眸望他的瞬间,眉心紧锁。
“你对我而言,是个很特别的人。”
所以,你能为我留下来吗?
沈君行不知道的是,他这句未能让她听见的心里话,却是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辛肆月一句“对不起”还有一句“感谢”就将他所有未说出口的表白话语全都胎死腹中。
她最后还说了什么,沈君行早已记不得了。
他只知道,她最后离开的时候,征求了他的意见:“这本书,能不能让我带走?”
哪怕他心里不愿意,可看着她恳切的目光,还是点了头。
末了,她道了一句谢,带着书离开了。
半个月后,他才得知她去了发生八级地震的小镇做第一时间的现场采访。整个杂志社的人都推却这个差事,就她自告奋勇前往了。
只是,地震过后,人们纷纷抢救遇难人员。却不料,余震来势汹涌,死伤无数。
沈君行默默看着新闻报道,看着那些成了一片废墟的灾区,看着那些受伤的灾民,看着那些哀嚎痛哭送走亲人的人们,看着那一个个遇险名单里,那熟悉的“辛肆月”三个字,眼眶逐渐变红,眼泪悄无声息地滴落。
他动用了所有的人脉,想要获得一丝侥幸,他甚至不顾沈父的坚决反对,自己亲自跑了一趟灾区,可是等亲眼目睹时……所有的微小希望全都破灭了。
她死了。
她死的时候,手里还紧紧地拽着那本书,书上,满满的都是她的鲜血。
可是,她的神情却是那么安详。
沈君行将她连同那本书一起火化的时候,他望了眼灰蒙蒙的天边,满脑子想着:她是不是如愿以偿地回到那个人的身边了?
兴许他永远都找不到答案了。
他只知道,他第一次有想要留在身边的人,走了。
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第90章 沈君行小番外
所有近来和沈君行有往来的朋友们, 都说他这几天不对劲。这种不对劲,体现在了他的心情上。
貌似一直以来在工作上游刃有余、吊儿郎当的沈君行,最近越来越暴躁了。
没有错,沈君行自己也体会到了这一股莫名的暴躁,这是一种他休假, 特意让自己冷静下来都无法平息的暴躁。
一份设计图稿,他整整忙活了一个月仍旧是一点儿进展都没有。作废的稿纸却是堆积如山。沈君行甚至是到了想要借烟酒来缓和这样一种无法消除的暴躁的地步。
心情暴躁,设计稿就无法顺利进行。
设计稿进度缓慢, 每每想到,心情就越发暴躁。
沈君行猛地灌了一口酒,对着发小柳嬴说道:“你说我是不是江郎才尽了?”
以前所有让他为之骄傲的灵感,似乎就在一霎间,全都消失无影无踪了。如今,每每下笔他都怀疑自己, 出来的半残作品,自然是入不了他的眼。
这种令人讨厌的感觉,很烦。
柳嬴刚喝到一半的酒差点就喷出来,他大动作地擦了擦嘴角的酒, “我说大哥, 你能留条活路给人家吗?你这样的神级,还说江郎才尽, 那那些庸俗之辈是不是都不用活了?”
沈君行沉了一声,没开口接话。
柳嬴端详了一下他的神色,说道:“要我说, 估计是你对这一次的项目要求太高了,才会看不上自己的设计。”
“哼,可惜的是,我的设计一份完整稿都没有。”
柳嬴看了看说出这阴阳怪气的话的他,双眸努力睁大了些,然后佯装不经意地问道:“喂,沈大公子,你这样少见的烦躁不安,该不会是失恋了吧?”
“我有什么……”正想反驳的沈君行话到一半,便突然停住。
柳嬴笑了,贼兮兮道:“看吧!看吧!上次打电话我就说古怪吧!能让你心烦意乱的女人,这会儿可是把你的魂你的灵感都勾走了!快说,是哪一个!我上次听谁谁说,她是跳舞的,该不会就是那一个吧?听说长得挺好看的……”
“她死了。”沈君行见他一直在身旁兴奋地喋喋不休,忽而出声道。
柳嬴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啥?”
“她死了。”他平静而淡定地将这三个字又重复了一遍,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说出这个残忍的事实的时候,他感到心忽地一窒,眼眶酸涩,喉间的哽咽感差点涌了上来。
她死了。
是的。她死了。
他想留下她,在他还没有行动之前,她就已经离他而去了。
柳嬴见他神色不对,推他:“喂,你这是开玩笑吗?”
沈君行苦笑:“我倒很是希望它是玩笑。”
柳嬴这下不知该如何接话好了,“怎么会……这么突然?”
沈君行道:“没有缘分吧,大概。”
柳嬴这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