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与陆先生成婚的金灵珠小姐, 被人看见深夜穿着男性服饰回金公馆的画面, 而陆先生正在医院, 究竟是会情郎还是另有隐情?”
“枪击案主谋被抓,主谋交待雇杀□□击三个业界精英,原因竟是因为多年前因为他们而破产?!”
报童的声音响亮透彻,站在天还蒙蒙亮的剧院门口和各种热闹的集市前面,说着最近让天津人民关心的事情,每一句话都能勾起所有人的好奇心, 不一会儿就一堆人围着报童们买报纸,一时间人群将好几个重要路口堵的水泄不通。
坐在面馆吃面的生意人们吆喝着小二上面, 喝着早茶, 看着报纸,三五不认识的人坐在一起, 几句便因为报纸上的事情聊了起来。
“这前两年星野秀明接手这边, 还以为是个狠角色呢。”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精瘦老头摇摇头,说,“要我说, 该,当初巴黎和会, 他们那群该死的是怎么欺负我们的, 明明我们是战胜国, 却得不到该有的尊重, 山东也被日本分走了, 这就是报应!”
“不清楚,现在也没多少人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一个力巴来了两大碗面条,对时事一概不知,他只知道自己要赚钱,他需要钱,需要时间,需要力气,需要客人,其他的都不重要,只要天津还好好的,就和他无关,“不过我倒是知道看见金小姐被人送回家的消息,听说两个人亲亲密密的,很不一般,绝对有不正当关系,这下陆先生可没脸了。”
一个老学究皱着眉头,说:“就知道看这些明星的事情,国家的事情却一点儿都不知道,现在的人真是……”
力巴不和老先生吵架,憨笑说:“我只是说自己知道的事情,老先生好好吃饭,莫要生气,我知道您有学问,你还要干大事,不要和我这样的人一般计较。”
老学究被堵了嘴,三两下将早茶喝了,叹了口气,说:“总觉得这最近,是要变天了……”
力巴看了看天空,一如既往的晴空万里,正是毫无头绪之际,就又听老学究垂头丧气的说:“我真是喝你说不明白,到另一桌吃饭算了。”
说完,老学究就端着自己的碗坐在另一桌,和那桌的人叽叽喳喳没完没了。
清晨的天津,闹市菜场和早茶一条街是整座城市苏醒的最快的地方,好像也是从这里开始蔓延出去无数的谣言与传闻,也是从这里,在最不起眼的地方,供不少人打探消息,了解世界,了解他们四分五裂的国……
一个西装革履的体面人听那群愤青激动的说着什么,飞快的吃完面,走去报童旁边,给了报童四个铜板,说:“快,给我一份。”
报童见客都是喜笑颜开,迅速的抽了一份,说:“先生你看吧,今天绝对都是大新闻!”
那男人匆匆一扫而过,将报纸夹在腋下,招了个人力车便上去,说:“去前面的日和医院。”
“好嘞。”那人力车夫刚开张,气力足,跑的那是稳当快速,拉着后面的西装男没一会儿就到了日和医院,要价五个子。
那西装男是完全不讲价的,多给了几个也没有拿回来,快步走向医院里头。
因为日和医院相当于有钱人的私人医院,所以进去前还必须要核实身份,签字和告诉院方要探望哪个病人,得到病人允许方可进去。
西装男要见陆谨,护士却说陆先生现在情绪不太好,恐怕不能见客,西装男没办法,便又等了半个小时再去问,这回陆先生愿意见他,西装男这才松了口气,眼里全是意得志满的胸有成竹。
“欧阳清先生,这边请。”护士领着西装男走在前面,上了几楼后站定在第一间病房门口,敲了敲门,听见里面的人淡淡说了声音‘进来’后,才推开门,说,“陆先生,欧阳先生来了。”
欧阳清、前万紫千红的经理,身家众多,但是却因为种种原因渐渐破产,如今住在南边四合院里其中一个隔间里,和全是力巴伙夫的家伙住在一个院子,每天游手好闲,花着最后的积蓄,整个人同多年前精干的模样相去甚远,此时的欧阳清穿着小了许多的西装,贼眉鼠眼,笑吟吟时分外油腻,让人不堪直视。
“哎呀,真是没想到陆先生还是记得我欧阳清的。”欧阳清如今地位身份是万万不能和陆谨相比,就是五年前都不可能。
陆先生做靠在床头,面无表情,向来笑面狐的美名如今都假装不了,地上是被砸碎了的花瓶,花瓶碎片溅落的到处都是,可见之前陆谨的确是情绪不好了,非常不好。
“欧阳清,有什么事?”陆谨的房间站着保镖,门外也站着四五人打手,医院的各个楼层也几乎都有他的人,如今的他比之前惜命,也更加谨慎,之前的陆谨仗着自己的身份,想来是没有人会和自己作对,也不敢作对,谁知道到底还是有疯子的。
“没什么,除了来探望一下陆先生,还想和陆先生汇报一点事情,比如这次究竟是谁害的您。”
“哦,谁?”
“就是当年没死成的白九势啊!我也是昨天听朋友随口提了一嘴,以为是吹牛呢,谁知道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