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延若见到她竟然会是这种表情,倒是一旁的苏延庭,脸上又是尴尬又是愧疚,复杂的多。她并没有答话,只看了他们两眼,便直直从他们身边越过,却被苏延若从身后追上来,直接拉住她。
“你去哪,你不是来看爸爸的么?”
梁渺板起脸,斜睨着她,厉声道:“放手,你的爸爸为什么我要去看!”
“他也是,也是......”苏延若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梁渺,似是受惊的小动物一般,话说到一半就是无法再说下去。
梁渺稍稍使力从她手里抽回手臂,转过身径直离开,却没想到她如此难缠,再次一把抓住她,直接挡到她的面前。
“已经十多天了,我一直找不到你,你得去看看爸爸,爸爸就在23楼肿瘤科,他不愿治疗啊,医生说再不开刀就晚了,可他说什么都不愿意治疗,你去看看他,去劝劝他啊!”
苏延若像疯了一般大吼大叫着,引得经过的人纷纷驻足围观。苏延庭赶紧上前拉住堂妹。
“若若,放开她!”
“为什么?爸爸一定会听她的话的,让她去见见爸爸啊,你想看着爸爸死吗?”
苏延若在堂兄怀里不管不顾地哭喊着,但还是被他使劲掰开手,拖到身后。
“对不起。”苏延庭面对着梁渺,脸上的表情复杂之极,想说什么却只能吐出这三个字。
梁渺看了看他,仍是没什么表情。
“我在这里,是因为我家人也在这里住院,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我那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们。”
“我理解。”苏延庭叹了口气,“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要求你做什么。非常抱歉!”
“谢谢!”
梁渺看了他一眼,也不管苏延若怎么在后面哭闹,直接转身走开。
夜晚,在江桓的公寓里,梁渺心烦意乱地切着菜。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又被搅乱,自上午在医院里碰见苏家兄妹后她就一直没法集中精神,一想到那些人,那些事情,她仍是气愤难平。
突然,一阵钻心的疼痛传遍全身,梁渺低头,见左手食指指尖不停地冒出血来,她这才像是反应了过来,嘶嘶地抽痛起来。
“怎么了?”
刚回到家行至客厅的江桓,钥匙还没放下,闻声立即跑到厨房,着急地问道。见她捏着手指,鲜血直流,又三步并作两步地倒回客厅翻箱倒柜地找药箱。
真没想到,他一个单身大男人的家里,还是不经常住的屋子,居然会有功能如此完善的救急药箱。梁渺坐在沙发上,举着手指,看他又是消毒,又是涂药,最后缠上厚厚的纱布,简直格外开眼。
照她自己的意思,直接贴个创可贴就完事了,可看他这么认真紧张的样子,她不禁笑起来,却被他屈指敲了下脑袋。
“切着菜呢脑子里在想什么?这下好了,要好几天不能碰水了。”
他虎着脸,看看她的手指,又瞅瞅她自个搁那傻笑的样子,只好掏出手机点外卖,不然,两个人只能空饿着肚子了。
江桓叫了份披萨,他看了看桌子对面一边啃着披萨一边翻着平板浏览网页的梁渺,瞅了半天,终于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
“你要的东西我拿过来了,在沙发那头。”
“嗯,我看见了。”
梁渺头也没抬,仍然边啃披萨边看新闻。
江桓赫然,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敢开口,只得啃着自己的披萨,却听对面的人突然来了一句:“下周一我就回公司上班了。”
他抬头看过去,见她仍是忙着翻看电脑,像是什么也没说的样子,但他却不由自主地笑起来。她能自己想开才好,不管怎么说,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周末,持续了很长时间的阴沉沉的天气终于被驱走,久违的天清气朗,见到了暖烘烘的太阳。这种天气,适合出游、逛街、约会等等,当然也适合送行。
今天,是章青芳彻底治疗完毕出院的日子,也是他们夫妻俩商定好回老家的日子。李叔特别贴心地安排了一辆空间超大的房车,不仅将梁文生收拾的一个又一个大箱子全部装了进去,剩下的空间还够他们夫妻俩躺着睡觉都没问题。
梁渺站在康美医院的大门口,抱着母亲的脖子,就是不舍得松开。
江桓今天有事情,昨天已经提前过来告别了,李叔早几天代表梁家辞行过了,而梁渠,她至今还没回去梁家,也没法将她带过来,所以,最终送父母走的只有她一个人。
“要按时吃药,按时锻炼,饭菜要营养均衡,休息的时间也要充足,我会随时打电话到学校里查问,如果你敢不听话又跑去讲课,我就立即飞回去把你抓过来!”梁渺闷声闷气地嘱咐着母亲。
章青芳笑起来,将女儿拉开,凑到自己的眼前,嗔怪道:“真是儿大不由娘,以前都是我抓着你唠叨,现在,也有你唠叨我的一天。”
“我会看好小渠的。”梁渺瘪瘪嘴说道,脸上是全然不舍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