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实在是抱歉。”
这就难怪了,妾室私逃这样的事,几个男人能忍下呢!明夷很大方地摆了摆手:“说连累也谈不上,不过多问了几句。我想北平津门一带,两男一女赶路的也多,他们总不至于都抓起来吧!”
虽说陆小姐大气,夏国彰却是治下甚严:“我已经把那两个闯祸的孽障给关了起来,短期内不许出门,等避过这场风头再说。那位杜姨太出身风尘,也是苦命人。我暂且留她在门内小住。如果她愿意,我想送她去广州或者上海,读个女子学堂,习一门技能,也好养活自己。四小姐从上海来,可知道有没有相宜的职业学校?”
这话算是他问对了人,群玉坊内并不是个个女子都慕着富贵要给人当外室做小的,多半为生活所迫而已。陆明夷就知道有两个半红不红的姑娘设法赎身后,去学了打字,在洋行谋个职位养家活口是不成问题的。当即一口应了下来:“这并没有什么为难的,如果夏爷信得过,尽可以把人交给我。不瞒您说,我们在上海也有一点小生意,就算这杜姑娘届时谋不到事,我也可以设法帮忙安排。继唐,你说呢?”
总算她还记得满庭芳还有个大股东,不过盛继唐对经营向来是不插手,说全权交给她就交给她。更何况,如今已经是内人了,更是没有二话。“你看着办吧!上海与北平相隔千里,我想胡主任应该不至于有如此大的毅力找过去。”
其实就算找了去又能如何,参谋团隶属于军委会,这位胡开杰是盛永江的下属,难道还敢找自己的晦气么?盛九爷很是轻描淡写就做了结论。
然而他们不在意,夏国彰却得领情。江湖中人,向来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这才不失规矩:“没想到初见二位,就替夏某解决了这么一桩棘手的事。感激的话就不多说了,我先干为敬!若是以后有所差遣,夏某甘为驱策。”
“能相识便是缘分,大家一块干了这杯吧!”
这一顿酒喝得宾主尽欢,魏五这个中人自认为有里有面,大是得意,不免喝得多了些。第二天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他想起答应了陆明夷今天要去劝业场的,赶紧梳洗完了去隔壁敲门。
孰料,门刚开,一个瓷杯先兜头砸了过来,在魏五脚边碎成了一堆残片。亏得魏五是吃风门这口饭的,机变得很,先不忙追究反而赶紧掩上了门。
再看看一脸淡定的陆明夷,以口型悄悄问道:“九爷这是怎么了?”魏五这个问题不算多余,他与盛继唐认识也段时间了,就从没见他发过火。这位爷给人的感觉向来是安闲适然,就算世仇宿怨也不放在脸上。如今居然砸了个杯子,这可算得了不得的事了。
“进来再说……”明夷也不多言,拉着他先进了客厅。只见沙发与茶几之间也散落了一地碎瓷,看来这整套茶具是没一个幸免。
看着脸色铁青的盛继唐,魏五很谨慎地挪了两步:“九爷,东西砸了不要紧,要是伤着人就不好了,我先去拿个簸箕打扫一下吧!”
谁料盛继唐当即冷笑起来:“也是,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可如今国都快亡了,咱们在这里瞎忙又有什么用,不如早些散了回去等死罢!”
这一番指责在魏五看来简直莫名其妙,简直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只得又眼睁睁地看向陆明夷,盼着她来救个场。
明夷也干脆,直接把床前的长绒波斯毯给移了过来,免得一不小心踏在碎瓷上,边劝盛九道:“事到如今,也不过是验证了之前的猜测。你生气也没用,不如坐下大家想个对策。”
又转头向魏五解释:“刚才九爷的人来过,带了个消息,原来盛永江不光是和叶秉章走得近,与日本人走得也很近。据说经常在其下属的外室家密会,不知道商量些什么。”
“能商量什么?”盛继唐本来就生得好,再加上此刻雷霆万钧的模样,倒很像佛经中说的阿修罗,美貌而善战。“大战在即,却和敌人暗通款曲,难怪华北会失陷,我看离全国失陷也不远了,盛永江……”
“别胡说,华北也不是一战就失陷的,且要熬些日子呢!就算他们有吞并全国的野心,中国也不止盛永江和叶秉章这样的卖国贼,更多的人不会甘心为奴的,早晚要把这片河山夺回来。”事实上,前世已经快要成功了,广播里天天都有新消息。只可惜她无缘看见结果,陆明夷想起来不禁深感又多添一重遗憾。
魏五早就习惯他俩最近时常发出种种奇怪的言论,但这一回仍然被深深震撼了,也顾不得这些是数月乃至数年后才会发生的事:“不是……盛总长要卖国?他图什么呀?他也算得位高权重了,难道打了败仗他反而能加官晋爵不成?”
“这回你说到点子上了,”盛公子又是一阵冷笑,艳丽而凌厉的五官叫人不敢直视:“他为什么敢打这个主意,因为他根本没料到会有这样严重的后果!”
“听说过养寇自重么?盛永江这些年能混到这个位置一半靠我父亲的余荫,一半凭手中的兵力。但局势变幻,日日常新,组阁完成后,军政格局也会相应发生变动。如果打了胜仗,不免被上头借机打压削弱实力。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