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白皙、纤巧,力道却是大得惊人、。
“蠢货。”那张思念许久的脸也探了出来,里面是一片熟悉的、不带半点阴霾的晴空。
他眨眼想要看清,却发现眼前已然模糊一片。
“什么献祭不献祭的,你本来就是我的,所以你的一切也都是我的,要做什么也该是由我来决定,你没有处置自己的权利。”
“……”
“还是你以为,格拉特尼是那么脆弱的东西?”
他怔怔地看着她,眼里的泪水不断滑落。
“蠢东西。”
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将他一把拉入怀里,拖入黑暗之中,不容半点拒绝。
红月高悬于黑石堡垒之上,沉寂已久的熔岩因为主人的回归缓缓注入深涧之中,将整个堡垒熏得热烘烘的。
他只觉得自己被紧紧搂住,热得有些难受。
想要挣扎,但身子却像是泡在了水里的海绵一般,柔软得不受控制。稍稍一动,便是满身淋漓的汗水。
直到他似乎被放在了地上,身遭暂时一松,背上那冰凉坚硬的触感终于是让他舒服地松了口气。
但不过一会儿,又有什么重新压在了他的身子之上,带着更加惊人的热度,将他死死禁锢住。
“你看,它们很高兴……真个堡垒,所有的山石、岩浆都在欢呼歌唱……”
她的声音在他耳边呢喃,如同迷梦的前奏。
“……啊?”
他想要睁眼,但是眼前却因为满脸汗水的濡湿而一片迷蒙,无论怎么看都是黑乎乎的一片——只有隐隐的,像是熔岩发出的红光,勾勒出她脸颊的弧度,一如红月般充满了魔性之感。
“我也很高兴。”她的轻笑带着上扬的尾音,勾得他的心脏也一同微微吊起。
“发誓吧……”她埋首他的脖颈,发出模糊的声音,“在先祖的指引之下,在月神露娜莉亚的见证之下,在遥远的、深渊魔王的注视之下,我以可可·格拉特尼,深渊领主之名发誓,将永随马芬·奔尼萨罗……”
脖子一疼,有温热的感觉汩汩流出——但这样的热比起身遭的热、皮肤的热却像是某种清凉的熨帖,舒服得他忍不住扬起了脖子,顺势滑上她的肩头,狠狠咬下。
血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诱导着他完成另一半誓约:“我以马芬·奔尼萨罗,光明的背弃者之名,将永随可可·格拉特尼……”
誓言低低地落下,又被彼此的亲吻吞噬无息。
在近乎啃噬般的纠缠中,所有的血肉连同汗水交融在一起,哪怕有偶尔的分离,又被欲|望重新牢牢粘合在一起。
空荡荡的胃部终于被填满,不曾得到回应的情感也随红月一同高涨,直至丰盈。
吃饱了的兽们发出满足的咕噜声,缓缓阖上了眼,陷入漫长、甜蜜而又温暖的沉眠中。
……
“就这样,格拉特尼叼着月神赐予它的礼物,心满意足地回到了自己的巢穴,从此再也没有关于光明宠儿的传说,亦没有了格鲁宝藏的故事。”
“后来呢后来呢?”
外面的雪刚刚下起来。自从半血的格拉特尼回来以后,整个熔岩深涧的天气也比以前更加多变,热起来的时候不再那般让人难以忍受,甚至还有了漫长的冬季。
壁炉烧得正旺,整个大厅里暖洋洋的。
幼小的孩子依然是史莱姆形态,像个红嘟嘟圆溜溜的球,在她脚边滚来滚去,被她一弹,又骨碌进了一旁的熔岩潭子里,舒舒服服地泡着。
“什么后来?火之高兴浇水了么?加营养了么?还不睡觉!”
“就是那个后来!”史莱姆团子不依不饶,在潭子里浮浮沉沉。
“后来不就是没有后来了么。”门边传来笑意盈盈的声音。
进来的人白发如雪,一直曳到脚踝,就像是经过彻底燃烧与清洗的灵魂那般,再没有一丝杂质。而这些年中,他除了身量更高之外,脸庞却没有太大的变化,五官少了一些少年时的精致柔和,变得更加深刻,尤其是那双蓝色的眼眸,不再似从前那般一望到底,却多了一些更加深邃、含蓄的东西。
尤其是在望向着她的时候,偶尔甚至会给她一种忧郁的错觉。
而这个感觉让她很不开心。
魔王盯着白发的公主走到潭边,看他捞起肉滚滚的史莱姆团子,安抚了两下。原本吵闹不休的小家伙很快就蹦蹦跳跳朝弹回自己的房间。
“可可?”见魔王一直冷着脸一言不发,他向来端庄温文有如圣像的笑容稍稍褪去了些,流露出惊讶的表情,“怎么了?”
看她还是没有反应,公主便朝她走过来,纵身跃上魔王那长长的黑石餐桌上,与她坐在一起,甚至十分难得的,放弃惯有的矜持,伸出搂住了她的肩膀。
“怎么了?”
“什么叫没有后来?”
“噗……”他笑了,“我这不是怕孩子听了不好?”
“哪里不好了?”